“我只是……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家人不爱我的事情。”

昙露曾经无数次询问，原来答案一开始就存在。

自己区别于所有人的眼睛颜色就是证明。

昙露听说，自己睁开眼的那瞬间，父母就剧烈争吵。

那诡异而陌生的瞳色，让父母感到恐惧。

如果不是DNA证明，昙露估计会被视为野种吧。

“今天幽诺贤者的话，让我发现，也许我从一开始和家人不是相同的体质，所以才不被喜欢，不会被去爱。”

昙露语调很平缓，并不痛彻心扉，但总会让人落泪。

“……”

尽管神官们一起喝茶聊天时，银卯偶尔会模糊提起昙露的原生家庭并不好，但实际听到，双胞胎还是揪心。

在一个排斥自己的地方成长，是一个多么残忍的事情。

“冕下，您很想要您的家里人爱您吗？”

乌钵室利比起安慰，更先是提问。

昙露怔愣。

乌钵室利又问：“我和芬礼，银卯，未曦雪……我们作为您的家人和伴侣去爱您，这会不够吗？”

芬礼室利柔声：“冕下，您的家人不爱您，您找到理由以后，会感觉好受一点吗？”

昙露低头沉思。

好受一点吗？

会吧。

就像是一拳打过去，从棉花变成了一个有点硬的枕头，有能够发泄的实质。

可是……昙露也知道，这样也不够。

内心的空洞还是存在的。

那，把月神殿的大家对她的爱添加过去，去告诉昙家人，自己就会轻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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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不会。

因为这是不同的爱。

昙露甚至会幼稚自私地想，如果她把那么多优秀的伴侣带回去，是不是就象征着自己的胜利和逆袭？

她能向自己的家人达成“复仇”。

……但事情完成以后，自己就会感觉到解脱吗？

昙露无法回答自己。

她陷入了迷茫。

“……我不知道。可是，你们很重要，你们对我很好。”

昙露与乌钵室利、芬礼室利十指相扣。

距离也更近了些。

双胞胎没有生气，而是如出一辙地温柔笑起来：“冕下，是因为你对我们也很好。”

“我会吗？”

“您很好的。”

芬礼室利肯定：“您不会忽视我们，也主动向我们伸来了手。”

“这是您温柔的地方，所以，我们会爱上您。”

他们的声音坚定而温暖。

让昙露又有点眼眶湿润。

为了掩盖过去，她傲娇别开脸：“反正我是国妃，你们都要爱我就对了。”

蛮横不讲理的话，也在少女软糯的语调中，像是在撒娇。

对此，双胞胎也只能无奈宠溺地笑。

“沉闷的话题就先结束，我们去逛一逛吧，冕下。”

双胞胎牵着少女的手，去看博物馆里的立体光影。

昙露窥见了甘渊历史的一角。

怎么说呢，还挺惊讶的。

原来一开始，甘渊的制度不仅不是双神共治，甚至于雌性优先的政治前提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