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看到他们,撞了撞另外几人,示意闭嘴,下巴微微一扬,几个妇人回头看去。
谢星然知道这几人。
惯爱在背后说人闲话,她也没给什么好脸色,开着车招呼也不打迅速驶过。
末了陆辞也回头。
他清晰地看见几人蠕动的嘴角,以及时不时看过来的不屑眼神。
他拧着眉回头,气鼓鼓告状说:“老婆,他们在说我们坏话。”
【竟然敢说我老婆是灾星,气死我了!画个圈圈诅咒他们,上厕所掉进粪坑里去。】
谢星然怕痒,平时他捏一捏没事,但像这样画圈圈就折磨人了。
“陆辞也,别在我肚子上画圈圈,”她忍不住笑道:“你这到底是诅咒我,还是诅咒他们啊?”
陆辞也瞬间收了手,随即疑惑:“老婆,你怎么知道我画圈圈是在诅咒他们?”
谢星然:……
她面不改色地回:“我还不了解你嘛,小心眼一个,记仇得很。”
陆·小心眼·辞也:“哼,反正我是记住那几个人了,若是再让我听到他们说你坏话,非打烂他们的嘴不可。”
谢星然呼出一口气,还好他没怀疑。
哎,人都换回来了,也不知道这个读心术什么时候才能收回去。
回到家中,谢星然仔细将他送的那些野花插进空酒瓶里。
陆辞也杵着一根棍子,随她在屋里跳来跳去。
“老婆~老婆你明天生日诶!”他絮絮叨叨计划着。
“早上我们再去一趟街上吧,我还想给你做一条红烧鱼呢,还要订一个蛋糕,吃不完没关系,我们可以多请一些人到家里来。
特别是那些小孩,到时候分成两个阵营互相敷蛋糕,给你过一个热热闹闹的生日,还有啊……”
谢星然来回好几趟,将花瓶里放水并晒到太阳底下。
听他越说越大,还想请全村的人来吃席,她不得不开口阻止他:
“陆辞也,我不过生日的。”
正说得起兴,猛然听她这样一说,陆辞也愣住了。
“为什么啊?”他下意识问,随即想到丈母娘的忌日也是明天,顿时明白过来。
谢星然垂下眸,百无聊赖地拨弄眼前的花,开口道:
“就是不想过,你别折腾了。”
自从十年前奶奶和哥哥死后,她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了。
哪怕阿言姐姐和金歌姐这些年都想给她过一个,但她就像是蜗牛一样,这一天常常蜷缩在壳里,不愿出来。
陆辞也心疼地单脚跳上前,扔掉棍子抱住她,轻抚她的后背:
“老婆,你的生日不是丈母娘的灾难日,是所有爱你的人的聚集日,就算你不过,相信他们在天上也会给你过一个的。”
谢星然戳了戳他的腰,插科打诨:“你又相信了?怎么?你还会通灵不成?”
陆辞也握住她的手,目光注视她认真道:“对呀,丈母娘早之前就托梦给我了,让我一定要好好给你过一个生日。
不然她就让大舅哥来缠着我,老婆你行行好,救救我吧,我不想被大舅哥缠住啊。”
谢星然实在笑不出来,沉沉叹了口气:
“陆辞也,我真的不想过生日,不要请人过来,就当做是平常的一天过行吗?”
看着她眼底挣扎的自厌和痛苦,陆辞也的心脏仿佛被重物撞击,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再次抱住人,闷声道:
“好,我们不过。老婆,你不要难过,你难过我也难过。”
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谢星然的眼眶突然有些湿润。
就好像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个人能陪她一同蜷缩在封闭的壳里,而不是要求她出去见阳光一样。
—
晚上,谢星然推三阻四不想再来。
“上午就做过两次了,你还想来?”她气道:“陆辞也,你真当我是耕不坏的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