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一边是愤愤不平,一边又是无可奈何,除了暗自叹气,也没别的办法了。
这时,兵士们已经把废墟清理开了,孙权走过去看了看,除了一些瓷器还能保存下来之外,其余的都烧了个精光,不由得又是一阵阵的心痛。
周瑜、黄盖和程普都围了过来,站在孙权的身边,看着废墟,怔怔无语。
“让兵士们都离开这。”孙权发令道。
黄盖和程普赶紧去安排了,不一会儿,现场的人就走光了,只剩孙权、周瑜、黄盖和程普四人。
“把地窖打开来。”孙权又吩咐道。
黄盖和程普两人一起上前,一阵发力,打开了地窖的入口。
几人往地窖里看了一眼,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地窖里的物品都保存完好,并没有受到影响。
“老天保佑,幸好那猛火油没流进地窖,不然就都完了。”黄盖忍不住轻呼出口。
“好了,把地窖盖上,你们两人亲自守住这地窖,再也不许出任何差错,否则,我定斩不饶。”孙权对着黄盖和程普说完,就转身走了。
周瑜在孙权身后跟上,随着孙权一起离开。
“主公,要不要把地窖里的东西取出来,放到别处保管?”周瑜问道。
“不必,就在原地,再起一座宝库,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死士来送死。”孙权恶狠狠地说道。
周瑜一阵沉默,孙权这么做,虽然激进了一点,但是这时候的孙权明显已经动了怒火,这时候说什么,孙权也是听不进去的。再说,孙权这么做,也不是不行,留一个鱼饵,等着那些鱼儿上钩,也是可以的,只要不让那鱼儿咬了鱼饵之后,脱钩跑掉就行。
孙权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周瑜。
周瑜心里正想着事呢,猝不及防,差点撞上了孙权。
“义兄,子纲之前建议说,把尚香许配给吕布的世子,你觉得这门亲事可行吗?”孙权问道。
子纲就是张纮,张纮提的这个建议,孙权很是动心,现在的孙家,光靠袁术的支持,已经有点撑不住了,急需再拉个大佬来支持。
周瑜听了,也开始细细地思考了起来。
“这门亲事如果能成,自然是对我们有极大的好处。安王吕布是武将出身,身为天下第一高手,自有一股胸怀坦荡、光明正大的气势,不屑于那些阴私的暗事。如果安王吕布愿意支持我们,那必定就是尽力地支持我们,不会在背后做一些坑害我们的事。”周瑜说道。
“子纲还建议请袁伯父出面说亲,我们能请动袁伯父出面吗?”孙权又问道。
周瑜又想了想,咬咬牙,说道:“袁伯父如今远在荆州,怕是没空理会我们这点小事。安王吕布如今就在城内,天亮之后,估计就会离开。不如到时候,我去送送安王,再向他提一提这门亲事,看看他有没有这意思。如果他有这意思,我们再找袁伯父出面吧。”
“可是,之前在酒楼,你们两个谈得不是很愉快,再去谈这些,会不会惹吕布那厮不高兴。”孙权担忧地说道。
“顾不上这些了,安王吕布今天就要走了,有些话要当面讲才有诚意,托了别人来讲,就没那份诚意了。”周瑜说道。
“那就辛苦义兄跑一趟了。”孙权说道。
“不敢称辛苦。”周瑜拱手行礼道。
“如果不能为正室的话,为妾室也是可以的。”孙权又说道。
“是。”周瑜心下一惊,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嘴里只敢应是。
天亮了之后,吕布才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过后,和王恩、李勇几人一起吃了早餐,就带着一行人往商行外走去,准备去港口,回船上去。
商行外,周瑜带着周泰和一群护卫在门口迎接吕布。
“哎呦,公瑾啊,你这阵势,是要押送我出境吗?”吕布见了周瑜,笑了起来。
“伯父说笑了,昨日伯父说,今日就要离开会稽,公瑾特地来相送的。”周瑜回道。
“送我啊,那也不用带这么多护卫来啊,这很容易让我产生误会的。”吕布故意当着大家的面,活动着手腕说道。
“是这样的,我家主公为伯父准备了些许礼物,这些是抬礼物的护卫。”周瑜回道。
“昨晚,州牧府挺热闹的,什么状况啊?”吕布换了个话题,问出了心里好奇的问题。
“有一伙贼人,妄图冲击州牧府,都已尽数伏诛。”周瑜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我看见州牧府火光冲天啊,损失大吗?”吕布又问道。
周瑜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孙家的宝库被焚毁了,损失不小。”
孙家宝库被烧光了的事,当时在场的众多士兵们都看见了,这事是瞒不住的。周瑜本不想把这事告诉吕布,但是自己不说,吕布早晚也会知道的,反而显得自己藏着掖着,不大气,所以周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把实情告诉吕布。
“嗯,那个啥,节哀顺变吧,烧了就烧了,好歹还留下一点灰嘛。”吕布心里暗笑,嘴上随口敷衍道。
一听周瑜说,孙家的宝库被烧了,吕布就反应过来了,那贼人就是冲着宝库去的。至于孙家的宝库有什么值得贼人惦记的,不用说,就是传国玉玺了。
孙坚以为他在洛阳昧下了传国玉玺的事,是神不知鬼不觉,结果,第二天,就被袁绍捅得人尽皆知了。
孙坚又以为,偷偷地把传国玉玺送给了袁术,这事就过去了,只要咬死不承认传国玉玺在自己手里就行了,结果,没多久就被刘表和刘焉算计了一回,把自己的小命都弄丢了。
大汉如果气数已尽,那孙坚昧下传国玉玺倒也没什么事,只要孙坚的实力够强,谁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可是现在,大汉气数未尽,那孙坚敢昧下传国玉玺,那就是取死之道了。
“我是不是也要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处置那传国玉玺,这东西,我是该留下,还是该送出去呢?”吕布心里暗暗思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