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但真实。

容晏坐在她的身侧，抬手递给了她一颗新鲜的葡萄。

狐九说的，姜挽喜欢葡萄，几乎每几天就要吃一次。

姜挽接过，道了声谢，声音里带着几分飘渺。

容晏眉头微微蹙起，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这会的姜挽好像随时都要飘远一样，怎么也抓不住。

“荒渊大陆的和平还能维系多久？”

姜挽突然出声，目光依旧停留在夜空中的月亮上，像是随口问的。

但容晏知道不是。

“几十年，或者百年，总之不会太久了。”

御尸门的势力日渐扩大，几大隐势力却是始终没有出手，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干预，而是不能。

御尸门不过是一道障眼法罢了，真正的危险，还隐在暗处尚未浮出水面。

姜挽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是因为魔气吗？”

在今日之前，姜挽还出来过一次，还很不幸的遇到了尸傀。

而在一只炼虚境界尸傀的身体里，姜挽发现了和叙鸣体内一模一样的魔气，甚至还要更浓郁一些。

看样子，相比于修者，魔气在尸傀体内发挥出来的效用要更大。

系统也说，魔气分布的范围越来越广了，待魔气占领整片大陆的时候，这里将变成一片炼狱。

容晏神情微顿，显然没想到姜挽已经关注到了这一层，不过还是如实开口道，“嗯，魔气的掌控者，便是御尸门幕后的东西，也是荒渊最大的隐患。”

姜挽没再说话，场上的氛围稍稍有些凝重。

容晏又给姜挽递了两颗葡萄，转移了这个沉重的话题，“你这么努力的修炼，是为了飞升成仙吗？”

几百年里，容晏见过不少沉迷修炼的修者，不过姜挽这样的，却并不多见。

为了晋升，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姜挽眼底流露出几分容晏看不懂的神色，“算是吧，但也不完全是。”

“嗯？”

姜挽轻笑出声，白皙的小脸上带着几分向往和洒脱，“我想活着，恣意潇洒的活着。”

这样的答案，在容晏的预料之中，却也在容晏的预料之外。

容晏总觉得，刚刚姜挽眼中那几分他看不懂的神色里，藏着太多东西。

……

翌日一早，山后亮起一丝微光，姜挽本想带着几只契约兽赶回熔岩火山，却被容晏拦下，“反正也出来了，不如去幻灵山走一圈？”

姜挽的计划是熔岩火山闭关结束后再去天机门，所以下意识就想拒绝，容晏却是先她一步开了口，“天机门的拜师礼，对你来说是个极为不错的宝贝。”

听到‘宝贝’两个字，姜挽眼睛瞬间一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