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明道:“我想了几天,发觉对付那种武器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快。”
任青山和肖平疑惑的问道:“要快?”
蒋子明答道:“没错,现在我们担心的是他们能够把那种武器投到远处,实际上这也不难,比如投石机。但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总归要有一个过程。同样以投石机为例,他们总要装填、转盘、投送。如此一来,只要我们够快,就能躲避那种武器的攻击。另外,你们注意到没有,当初水师一战,木板、铠甲都能抵挡住小铁珠,再就是那东西压根没有什么准头。”
肖平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此一来,我们只要出动骑兵,骑兵都要着重甲,再多列分散出击,他们就无可奈何了。”
任青山却是质疑道:“可有两点,我们的骑兵不够多,那东西既然没有准头,也会对战马造成伤害的。”
蒋子明无奈一叹,道:“你们两个说的都没错,原本我还准备再想想办法,可如今的局势已经容不得我们继续等下去了。”
任青山赶紧问道:“将军,发生何事了?”
蒋子明道:“你们来之前,我刚刚送走老监正,他向我透露了一个消息,苏圣平的军队分别在莆田和龙岩打败福建防御使衙门官军和西路军龙岩驻军,并且已经占领了两府。”听到这个消息,任青山和肖平反应并不激烈。
蒋子明哼的一声,道:“都是和水师一样,一战就被打的大败亏输,然后丢下城池仓皇而逃,苏圣平的军队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两府九县。加上泉州府,这造反也太容易了点。地方军队,包括西路军彻底败坏本在意料之中,可这也败的太快了。你们说要是元人真的南侵,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
“我现在还有一个疑问,到底是那两路军队太不济事,还是说苏圣平的军队太强。仔细想想这些年有关苏圣平的消息,现在不得不承认他的一个观点是正确的,就是朝廷的军队已经不足为凭,只要元朝大军南下,越朝江山就会沦为元人牧马地,汉人就会成为元人的奴仆。”
任青山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那是他坐井观天,让他到我们定边军去看看。妈的,一定要和他一战,让他见识一下我们新军的厉害。”
蒋子明呵呵一笑,道:“任将军,定边军是什么样你不知道?为何会有新军你不晓得?再说你怎知道苏圣平没去看过定边军?这些天我打听了很多苏圣平的消息,才知道我们在北边消息闭塞,南边苏圣平早就闹腾的厉害,只不过是通过报纸、戏团、商社、学校这种别人想不到的途径。”
“我甚至有一个想法,苏圣平当年参加国试入户部为官,起初对朝廷还是有好感的,所以当年才会送孙将军那个望远镜。后来海盗闹起来,才回乡编练民团,之后又被陆勇和童益民所害蒙冤入狱,在江宁受尽内侍监折磨,被敲诈了大笔钱财。那个时候他应该就对朝廷失望了,但是还不死心,所以就北上徐州。亲眼看过定边军之后,才对朝廷和官军彻底死心。”
“至于新军,他只是没有亲眼见到。某种程度上还可以说,他为了给汉人留下一点抗争元人的力量,当初不仅指点我编练军队的方法,这些年一直通过物流行帮助新军。这一次,他想和我们一战,许是检验一下新军的成效,或者说是要彻底灭掉所有人的希望。日后元人一旦南侵,大家都会认识到只有他苏圣平才能撑起汉人的江山。”
蒋子明这番话给了任青山和肖平很大的冲击,任青山多少知道些朝廷的阴暗,对苏圣平的遭遇不以为然。倒是像肖平这样的农家子弟,第一次听说了苏圣平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蒋子明短短数语之间,倒是呈现了一个真正为国为民的好人,这样的人真要和他做敌人?
蒋子明接着说道:“前些年,苏圣平曾经消失过一段时间,正好是他北上的时候,我现在怀疑他当时还去了元朝,甚至还去了吴朝。正是看过三朝情势之后,才坚定了自搞一套的决心。现在想想,就单单已知的,物流行、商社、工业园、船队、报纸、钱行、科学研究院、学校,编练了国民军和泉州靖海使衙门海军,他何来如此大的能耐?有他这样的人,不知道是汉人之福,还是汉人之祸,我蒋子明不如他远甚。”
听蒋子明把苏圣平说的这么厉害,任青山不由撇撇嘴,道:“不管他有多厉害,总要战过之后才知道。如果打仗打不过的话,其他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蒋子明轻笑一声,道:“青山这话说的对,不论别的干的再好,只要打仗打不过,什么都是空中楼阁。朝廷逼我门战,他苏圣平也想战,那我们就战。这样,待我写一封信,你让斥候送到对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