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穗半点不着急,“按照规矩来,不用太在意。”
丁冲犹疑,“此事不应当快点解决吗?”
多一日就多一日的编排,传言传言,传着传着可就变了味了。
曹穗只道幕后之人聪明又阴狠,之前她思考过对方要如何下手,想过身边的人,但独独把她自己给落下了。
“这件事可不是快就能结束的。”
满春院逼良为娼这件事的目的不是逼她处理丁家留下不留情面的名声,而是想要在民间把她打成和逼迫百姓的官员一样。
让百姓去掉对她的滤镜,留下一个印象:天下乌鸦一般黑。
曹穗此刻反倒是好奇这个主意谁出的,眼光如此独到,居然没想着去她手里的权,反而针对她身上承载的那股虚无缥缈的民意。
曹穗突然询问,“满春院里面的人如何?”
封院可不是少府的权力,貂蝉去请校尉营的人时丁冲就得到消息,无比配合。
丁冲:“里面的人都已经单独安置好,只不过都很惶恐不安。”
曹穗盯着丁冲,“舅舅能和我说说这个满春院吗?”
丁冲犹豫道:“女公子,此事污浊”
“舅舅。”曹穗加重语气,“要论污浊,外面跪着的那个才是源头。”
丁冲听出来她语气中的不满,“满春院是我后院一个妾室的兄长在外面瞒着操办的,不是什么上等的青楼,但也算小有规模。有人是清醒地被卖过来,但被强买的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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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穗脸色很不好看,没有遮掩她的不喜,“舅舅,我就问你一次,满春院的事情,你当真不知情?”
丁冲也是大族培养出来的文人,丁家和曹家几代交好,之前更是黄门侍郎,若不是此事是他理亏,绝不会在曹穗面前如此小心。
听到她质问的话,丁冲说话也带着些冲味,“女公子这是怀疑我?”
曹穗微微一笑,眼睛却是冷的,“舅舅别这么敏感,面对我都如此大反应,那您可知道民间是如何说的?”
她不管丁冲的脸色,“他们合理猜测,满春院幕后的人是您,您的靠山是我。我都没发怒,只是问您一句,难道没资格吗?”
轻飘飘的语气却叫丁冲好似被戳破的气球,瞬身的气势一下子就散尽。
他自然明白此事最后被中伤的是她。
“此事我确实事先不知情。”丁冲态度软了下来。
曹穗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舅舅把人留下就行。”
可能是盯着看的时间太长,曹穗突然发现他脸上的怪异之处。
面色灰暗,巩膜发黄,眼周发黑。
她突然询问道:“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