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袁绍为养母守孝后又为养望屡次拒绝朝廷的征召如今还是白身,此时袁术官职已经是河南尹。
河南尹是中两千石的高官,地位相当于九卿,权力大于部分九卿。
袁术回到府邸,想到叔父否了自己的建议,脸色愈发阴沉。
襄阳那一支族人是袁术支持者,想到邓氏支脉的来信警告,让袁氏在南阳约束仆人,不得伤民,袁术内心更是鄙夷。
还当是十五年前的邓氏!
思虑半晌,袁术有了计策,叫来心腹。
“叫陈兰来。”
“喏。”
片刻后,陈兰出现在袁术书房。
不多时,一队骑士在陈兰的率领下出东门,再向南,直奔平氏而去。
···
在洛阳城的另一处大宅内,恶名满天下的十常侍都聚在一起。
为首的正是被皇帝一句“张让为我母, 赵忠为我父”弄的天下哗然的主角,张让和赵忠,众人围在一起商量立后的事。
光和元年(178年),中常侍王甫诬陷勃海王刘悝谋反,其家人一百多口全部被害,刘悝王妃宋氏与宋皇后乃姐妹。
王甫又诬陷宋皇后巫蛊诅咒皇帝,皇帝大怒,本来宋皇后无所出,就废黜了宋皇后,并诛其父,杀其兄,而宋皇后不久也在暴室中莫名死去。
士族反击,弄死了王甫。
至于王甫所说的是何贵人指使,负责审问的阳球并不相信。
他们认为一个屠夫之女,靠着诞生皇帝唯一的子嗣在宫中封为贵人,平常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安能指使如日中天的宦官,最后王甫被用刑而死。
十常侍神色凝重,对此次立后显然是十分重视。
东汉皇帝,素来短命。
新帝登基往往岁数小,等到成年亲政之前,都是太后垂帘听政。
太后无心腹可用,只能用外戚,而皇帝亲政,没有心腹,也只能依赖宦官。
所以大汉最高的权柄往往就在外戚和宦官之间流转。
权力争夺,往往是你死我活。
他们久居中枢,知道这立皇后,非常关键。
如果皇后是士族之人,等新皇登基,新太后临朝,外戚宦官之间又是一场斗争。
窦武之事犹在眼前,不由得他们不慎重。
“我所担忧之事,这何贵人颇有心机,并不省心啊。”其中一人说道。
王甫有没有攀咬何贵人,他们自然清楚。
本来就是要借王甫的手把宋皇后拉下马,宦官集团是在背后使了力的,但确实是何贵人与王甫谋划害皇后,足见此女野心心机。
而为了平息士族之怒,王甫就被宦官集团丢出去背锅。
但思来想去,除了何贵人,其他嫔妃背后都有士族背影,立他们为后是绝不能答应的。
“一个女人,不足为虑,即使立为后,她在外无非依赖何家,何家屠夫之家,市井之流,有何底蕴,还需依靠我等。”有人开口道。
“是极,何进何苗之流,蠢笨如猪,与窦武不可同日而语,我等谨防士族反扑即可。”当即有人赞同。
“只要手握军权,掌控尚书台,便无大事,除非士族造反,为天下所不容。”
“窦武受陈蕃蛊惑,欲除我等,若不是我等先得到消息,恐遭不测。老规矩,派耳目隐匿于何进身边,方可无忧。”
“当初何贵人进宫,也是经我等之手,我等对何家也是有恩的。”
“生死之前,岂能论恩德,再说,收钱办事,买卖而已。”
“也是。”
一时间众宦官畅所欲言,从立不立何贵人到如何钳制何进,掌握主动权,行动纲领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