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权沉默片刻,心有所动:“二弟,说起这诸多种种,为何不选魏骥结亲?
魏骥入卢公门墙,若配你庶女,也不算辱没。”
相比魏氏其他人,拜师卢植的魏骥日后算是有家传之学,这才是一个家族崛起的根基。
士族的弟子,自然是不同的黎庶,也更容易被士族接纳。
至于拜师刘洪的魏顺已然成亲,邓家女自然不能与人做妾,直接排除,逼人休妻的事邓氏还做不出来。
邓翼摇摇头:“我所在意者,乃魏安身后之人。”
“兄长应该知晓,那魏安未曾学魏勤的刀法,而是另拜人为师,所学为方天画戟。
我派出刺奸,却始终未有查明其拜师何人,也未曾听说有用方天画戟的强者在平氏县,此人端是神秘无比。
方天画戟,非寻常兵刃,我询问过大剑师王越。
能在方天画戟上有所成就,能力敌数十人,魏安天赋非常人可比,恐强于其父。”
邓权听了,背着手在堂上慢慢踱步。
“我心中尚有疑问!”邓翼继续说道。
邓权:“何疑?”
“那魏勤心脉中箭,能够痊愈,真是游医所为?
华神医与诸多医者当初为虏疮之事齐聚县城,我询问过,来洛阳之后,我亦问询过太医令。
皆言若伤心脉,莫说治愈,寻常人十之八九无法存活,便是能活,心脉之疾也将伴随终身。
能治心脉损毁的游医,若说无名,怕是无人信服。”邓翼将疑问说了出来。
“当初那王铁去探望魏勤,回来不是说?莫非是魏家有意隐瞒。”邓权眉头紧锁。
“这是一疑,前些日子我去袁府君府上,魏勤指点那纪灵刀法,两人打的兴起赤膊上阵。
我瞧的仔细,魏勤胸口竟然无疤,这是二疑。
邓伯来信提及,赵庄发生了一场神秘的大火,使得赵庄人、物皆焚烧殆尽,仅剩一片白地。
当初家中那处庄园焚烧,陈兰等人身死,我亲往探查也是如此这般,不似寻常火焰。
带去的犬闻到了生人的气息,那人蹚水过河,犬无法追踪。
庄园焚毁那日,便是魏勤受伤的日子,这是三疑。”
邓权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手不断的捋着长须,静静思考。
“赵庄与魏勤何干?”邓权问道。
“据孙仲身边刺奸探查,从冀州曾派人到平氏县让孙仲杀魏勤全家。
孙仲派黄良带黄巾力士进赵庄,意对付魏安。”
“若如此,两次火烧,绝非巧合。”就连邓权都感觉不对劲了。
“魏安持戟独斗娄氏护卫是众人所见。
根据多方打探消息,太平道祭酒黄绍与数十人也可能死在魏安手中。
其勇恐不下于其父。
有人曾亲眼所见,魏安能驱使猛虎。
虎为百兽之王,从未听闻有人能驾驭之。
那方天画戟也十分神异,堪称神器,却查不到出处,如此神物,当不会寂寂无名。
魏氏其余人皆清晰可见,只有与魏安相关之事,叫人无法看清。
一个黎庶,却如同云山雾罩一般,这便是问题所在。”
对于邓翼详细的分析,邓权此刻是非常认同。
一个让人看不清的人,值得重视。
他目光闪烁,终于对邓翼的想法以及对魏氏正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