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与洛永珩面面相觑:
“何事?”
“我原定的行程得耽搁几日了。”洛瑧语气如静,“正逢珩儿任职秉义郎,我看着你拜礼后再走。”
洛永珩不情愿地:
“我根本不想此时入什么秉义司。”
洛瑧温和地:
“想必,这件事,爹爹也是拒绝过的,但天子之威,天家恩宠,自入京城之日,你们心里也清晰明了。只要你,恪尽己责,深思熟虑,记得遇事与爹相商,勿要出头逞强,其他人,不会为难你的。”
洛永珩拧着眉:
“我甚为疑惑不解,皇上为何如此安排?与我同龄的那些仕子们,都在日夜奋读,为何单单选我。”
为何,单选你?
洛瑧凝思---寄南师兄的身份,已清清楚楚了,那么,知晓师兄身份全部来龙去脉的人,师父、自己、甚至是爹,都让皇上与皇后心生芥蒂吧!这次,突降刑杖,不正是敲山震虎嘛。那么,唯牢牢掌握住了洛永珩,所有事,才会真正的成为永久的秘密。但是,这件事的原委,不能对沈筠与洛永珩言明,方能多一层保护他们的屏障。
洛瑧安慰道:
“爹一生,为官清流,受朝廷重要,寄期望唯有你一人,你提前适应这个环境,也没有不好的。况且,那些仕子们,有谁得冠‘鹜德公子’雅号,姐姐一直都相信你,你会做得很好。”
洛永珩安心许多:
“自从入京都,迷雾围城,踏雪无痕,眼看爹与你,每一步皆如履薄冰,我心里清楚。我会谨慎行事,不给爹惹麻烦,将来,也要全力保护我的家人们。”
沈筠略显惊讶:
“珩儿你......”
洛永珩神色郑重:
“你没听错,这话是我心中所想。”
洛瑧明眸含笑:
“我从未怀疑过珩儿的毅力和能力。”
沈筠打量着今日的洛永珩,他似乎十分地不同,但究竟何处不同,又难于言表。
洛瑧看了一眼沈筠,说:
“我想与你们一起用膳,珩儿,你先到外间等我片刻。”
“那好,我在外面等。”
洛永珩点头。
沈筠扶洛瑧起来,帮她稍稍拾掇了下,当看见洛瑧后背的衣襟隐隐透着血迹,顿时,她泪眼迷蒙:
“他怎能不替你求求情呢?”
洛瑧淡淡道:
“他做了能做的。筠儿,我一直想问你,对于你的情感归属,有什么打算?”
沈筠双颊泛红,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副清俊如朗的面孔:
“你怎会问起这个来?”
洛瑧握着沈筠的手:
“你心里那个人,他不是一个平凡之人。”
沈筠错愕:
“你已经知道了,我有很明显吗?可你忘记了,你曾说,无论我将来身处何处,都不会
吃亏的。”
洛瑧眸色明澈如水:
“王府,可不一样。”
而沈筠的内心,异常坚定:
“可你为何要守着芙萱园,不论经历怎样的委屈困顿,甚至是明枪暗箭、恶意陷害呢?”
洛瑧心中震颤,此时,她竟不能反驳于沈筠,纵然,她为沈筠的决定感到极端不安与踌躇,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