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祸临头?”
为首的中年男子看向陈煜的眼神变得怪异了起来,太平教近期有大动作,此事在教中知道的人应该少之又少,但是眼前的小儿却能一言道出,倒是让人觉得诧异。
而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的两名男子狠厉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这抹杀意来的快去的也快,并未让陈煜察觉到。
闻言,陈煜煞有其事的点头,身体略微干部受到温暖,驱逐掉身上的寒意后,只见陈煜起身,来到中年男子,双手搭在其肩膀上,语气肃穆道:“恩公,大势如洪流,人力在其面前,如螳臂挡车只有死路一条。”
“大势?”
中年男子对于陈煜所言似乎不以为然,慈祥的面容上终于有了几分厉色,只见他起身,站在门外,望着漆黑的深夜,听着寒风呼啸,正色道:“某知一事,天下苦大汉久矣,百姓食不果腹,活着都是一件难事,大贤良师上应天道,下应民心,大势在他,他岂能败!”
“上应天道,下应民心?”
陈煜不顾形象的大笑,似乎没有注意到中年男子身边的阴沉脸色的二人,两对招子看向陈煜的眼神,似乎要把陈煜给生吞活剥一般,然而中年 男子则是看向陈煜好奇道:“小友难不成觉得老夫说错了?”
“错矣!”
这个时候陈煜视线落在中年男子身上,眼眸中藏着一抹怜悯之色,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
“恩公,张角虽说乃千古奇人,凭借一己之力,聚拢百万信徒,可以说是古今罕见,或许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如同张角这般的人物,但恩公可曾想过,这天下不仅是刘氏之天下,更是士族之天下,张角欲要起事,纵然过程会是何等的浩荡,但是到最后,只有落败一途。”
“二次党锢,党争之祸,致使多少士人无法入仕,这些士族纵然手眼通天,但天下还是刘氏之天下,到头来,只要天下不开口,党锢不可解也,于这些士族而言,除非是一场大难,解除党锢之言才能从皇帝口中说出。”
“而张角所行之事,恰好符合他们的意图,如今的张角行事顺利,未尝没有这些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待这些人图谋成时,便是张角兵败命陨之时。”
“一派胡言!”
就在陈煜话音落下的瞬间,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的男子倏然起身,指着陈煜怒斥,双目几乎要瞪了出来,杀意丝毫不曾掩饰,而为首的中年男子则是抬起手,示意自己的胞弟坐下来,被自己的兄长这么一弄,他只能按耐住脾气坐了下来,不过眼神还是盯着陈煜,示意陈煜不要胡言乱语!
而坐在篝火前的中年男子听到陈煜刚才说到这番话后,则是陷入了沉默中,心中不断的在推演着陈煜所言的真实性,最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颓然之色,他这一路上走来,走到现在,似乎是太过的顺风顺水了,他欲要起事,这大汉的天下竟然无一人知晓,在他看来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原先因为大事在即,同时也因为太过的顺利,导致他忽略了诸多的可能性,如今回过味来,倒是也真是如此。
“贫道张角多谢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