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来家里的医生说,是因为心灵创伤导致的精神混乱,甚至是包括心理方面的应激等。
那时的梁国栋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还算有些不舍得,虽然厌恶但还是把他留在那栋起了人的别墅里养着。
直到,梁国栋在妈妈死亡后的第一个星期就将另一个女人带回了家。
虞时玖还记得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到自己面前蹲下的模样。
她看起来很年轻,声音很温柔,却在和自己握手时,指甲狠狠地,狠狠地掐进他的肉里。
那是,虞时玖第二次发疯。
混乱不堪的记忆让被子里的虞时玖眼眶越来越红,他强制让自己平静下来,心脏却跳地更快了。
砰砰!
不,他不想,起码暂时不想当个疯子。
肥肥,还有肥肥……自己现在有肥肥了……肥肥需要一个精神状态稳定一点的主人……
砰砰砰砰砰——
咔嚓。
黑暗的房间骤然亮堂起来,虞时玖也随着紧紧闭上眼,几乎跳到嗓子眼的心跳声也随即僵硬了几秒,缓缓下降。
“唔?”
躺在沙发上睡的浑身酸痛的许寒伸了个懒腰,目光迷糊地看向床铺上背对着自己发抖的虞时玖。
“?”
发抖?!
许寒瞬间吓得直接瞌睡全无,快速拔腿冲向虞时玖,大声道: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又发,咳,咳咳,又,又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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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寒夸张化的嗓门打断了虞时玖即将再度陷入疯狂的情绪,他狠辣咬住口腔内的软肉,用剧痛强忍着冷静下来。
“发抖?”
虞时玖缓缓起身,他吞下口中泛着腥气的血水,笑眯眯地摇头。
“没有啊?你是在说肥肥吗?”
自己怎么可能会发抖?绝对是不可能的。
一定是许寒看错了。
虞时玖想。
旁边被吵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肥肥:“……喵?”
什么喵?什么抖喵?
许寒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望着床铺上面带笑容的少年,第一次,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追问下去。
为什么明明很难过还要笑?
许寒不懂。
所以他咳嗽了一声移开视线,伸手揪了揪肥肥身上的毛吹了一口。
“哈哈,是的是的,就是肥肥的毛,啊不对,是肥肥刚才睡觉在发抖耶。”
肥肥:“……”
它舔了舔牙齿,迷迷糊糊地对着许寒龇牙咧嘴低喵了好几声。
这边的虞时玖舌头抵了抵口腔内的伤口,伸手揉了揉眼睛。
“好困啊,”他嘟囔着说:“都被你吵醒了。”
许寒:“……”
他挠了挠头,转身走回沙发上再次躺下。
关灯之前,许寒犹豫了下,对着不远处黑暗中床铺上的两个模糊形状喊了一声。
“那,晚安。”
“……”
黑暗中,传来少年轻轻的回应声。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