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灼烧几乎要穿透肺腑,就好像男人吃的不是黄米糕而是火炭一般。
凄厉的惨叫声刺入了所有人的耳朵,做黄米糕的摊主脸色惨白的看向捂着白巧巧耳朵的李宝玉,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大叔,再多热点,看来不止这一个人爱吃黄米糕,你有大生意来了。”
“好......好......”
见李宝玉笑容和煦,摊主这才放心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将笼屉盖了起来,加大了炭火。
对人贩子的憎恶远远超出了摊主内心的害怕,眼前这一幕可谓是大快人心,没有人会怜悯一个人贩子,只不过是一个打死勿论的垃圾罢了。
若不是家中拮据,这些黄米糕的钱他一分也不愿意收。
看着男人脸色青紫疼得满地打滚,混浊的血液开始从口鼻喷出,李宝玉这才带着几人上了马车,向家驶去。
一名大汉将蒸好的黄米糕尽数带走,摊主特意少收了点钱,也算是出了份力。
朱大姐见此情景,哪还不知道自家孩子能回来是靠着李宝玉的帮忙。
当下带着孩子又跪在地上磕起了头,神情感激的高喊着:
“小七爷,以后咱家豆汁您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李宝玉脸色发黑的催促着李志仁赶紧走,白巧巧等人在一旁捂着嘴笑个不停。
“老孙,这位是......”
季长青看着马车有些疑惑的问着身边的大汉,大汉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一个小孩而已。”
“兄弟何故将老夫当成傻子。”
“聪明人死的快。”
“实不相瞒,老夫的脑疾甚是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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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孩子们大呼小叫的跑回了四合院,母亲梁玉悬了一天的心这才放进了怀里,忙招呼着几个儿媳妇做饭。
孩子们也在李宝玉的示意下团团围在母亲梁玉的身边一个劲的讨好卖乖,引的老太太直笑得合不拢嘴。
吃过晚饭李宝玉将大侄子李志仁拉进了老五老六家,从怀里掏出一柄九四式手枪和两个装满子弹的弹夹。
“我听四哥说,你不上大学了,过几天要去轧钢厂跟他学采购,外面不太平,出来进去的你把家伙事儿带上。”
“这......这......”
李志仁站在李宝玉面前,前一刻还很轻松的神态突然间变的紧张了起来。
就好像做贼一般,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又朝着窗户扫了一眼,试探性的伸出了手,然而在即将触碰到手枪的时候,李志仁仿佛浑身力气都泄了出去,两眼发怵的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小七叔。”
说实在的,即便他出了意外,那也不过是一个人的事罢了,但若是动了枪,那就是拖着一家人进入了生死旋涡。
家里的苦日子李志仁算是印象最深刻的人之一,如今眼看着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他宁可死也不愿意给家里人添麻烦。
前些年因为他偷偷拿枪,爷爷与父亲那惊怒交加的责骂令他至今难忘。
要知道除了小七叔,他是家里最受宠的人,爷爷奶奶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那一刻李志仁心如刀绞。
跪了一夜后,母亲刘兰芝边给他的腿上敷药,边说着他错在了什么地方,听完母亲的一番话,李志仁后脊已然满是冷汗。
一个平民从拿出枪的那一刻起,身份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既不属于军人也不属于百姓,你只是一个不稳定的暴乱份子。
无论是军人还是百姓都会对你提高警惕,看向你的目光永远充满审视与怀疑。
一旦对你的耐心消失,所有人将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把你这个不稳定因素消灭掉。
没有任何理由,即便你没有伤过人。
“屁话,让你拿你就拿着。”
李宝玉不耐烦的将九四式手枪塞进了李志仁手里,使劲拍了拍他的胸脯。
“把你的心放踏实了,只要你安全,就是捅了天大的娄子,你小七叔也能帮你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