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水?你等等......”
完全没有听懂老五李宝贵黑话的排长陈石皱起了眉头,语气疑惑的问道:
“刚才我就想问你,你之前说的什么追秧子是个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追秧子?绑......”
老五李宝贵话说一半,陡然间神情一滞想起了什么,连忙转口解释道:
“嗐,家乡话,说习惯了,排长你听不懂我就不说了。”
“家乡话?”
排长陈石顿时脸色铁青,稍加思索后便扭头对着老马水生二人说道:
“老马,你俩把这舌头给连长送去,就说咱排的新兵给他上了个双保险。”
“得嘞。”
班长老马咧嘴一笑便和水生一起架起被扒成光猪的南棒哨兵,向连长吴谨的方向走去。
听出了排长陈石言语里的夸奖,老五老六哥俩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尖。
“瞎乐什么,你俩跟我老实说!”
见身旁再无其他人,排长陈石咬着牙凑到哥俩身边低声询问道:
“当老子没剿过匪吗!这黑话你们到底从哪学来的!”
这年月一般老百姓哪里听得懂黑话,更别提说了,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这哥俩说过,对追秧子这一套熟的很。
怪不得这哥俩总透着一股子无法无天的味道,对枪炮武器也极为熟悉,别是盘踞在哪个大山头的少当家吧!
要知道这个时候可不仅仅是北部战争,国内剿匪的动作亦是愈演愈烈。
只因这些土匪不仅仅是打家劫舍的恶徒,更多的是蓝军残余部队收拢起的势力。
其中不乏军统中统的特务纠结起武装力量频繁对当地百姓与部队发起冲击。
这俩小子是土匪的消息一旦传出去,那可是严厉打击的对象。
哪怕政策从宽,也得被拉走审查罪行,即便最后没什么罪,也会是一辈子抹不掉的污点。
排长陈石不禁有些头疼,他敢肯定这哥俩说的黑话不止他一个人听到。
见漏了底瞒不下去,老五李宝贵只好一脸讪笑的挠了挠头低声道:
“排长您放心,就是说习惯了,我家现在不是土匪......”
“嗯?!”
“不不不,我家以前也不是土匪。”
见排长陈石脸色逐渐发黑,老五李宝贵赶忙解释着:
“我二嫂的爹叫孟庭虎,几十年前的老土匪,不过人早没了,那时候我们哥俩还没出生呢,真真儿的。”
“只不过是小时候老听二嫂说黑话,我们哥几个也就跟着说顺了嘴。”
“孟庭虎?河北的孟庭虎!?”
看到哥俩齐齐点着头,排长陈石的眼睛霎时间瞪的溜圆,只因这名字在绿林土匪中可谓是如雷贯耳。
抗日时期横行河北的悍匪。
跟小鬼子没少干仗,最后被逼急眼的小鬼子集结重军给剿了。
要说这抗日的土匪有不少,但有这待遇的土匪,掰着手指头也数不出几个来。
没想到还真有后代活了下来。
说句不好听的,这俩小子的二嫂要是打着孟庭虎的名义在河北吆喝一声,还真能笼络起不少人马。
“那你们对这枪炮......”
知道排长陈石想问什么,哥俩相视嘿嘿一笑,熟练的把锅甩在了老地方。
“我三哥叫李宝华,十多年的老红军了,现在在四九城当警察,治安情报科科长,情报人员嘛,当然得懂的多些,我们也就跟着多学了点。”
“治安情报科?”
排长陈石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即便他是个大老粗,也明白能在四九城担任情报工作,无一不是经过严格考核且思想坚定的进步者,更不用说是一名干部。
“行啊,你们这一家子都不简单呐。”
见排长陈石的神情彻底放松了下来,哥俩互相撞了撞肩膀嘿嘿笑着,这其中的意味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