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做过面食的哥俩学着大嫂刘兰芝的模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铁板上的面粉和碎肉揉成了一个大大的面团。
老五李宝贵负责分,老六李宝山负责压,老马负责装,没一会儿功夫,巴掌大的肉饼子便装满了两个背包。
指间掌缝里满是油光的老六李宝山将手舔了个干净,满是享受的叹了口气。
“真香啊......”
“行了走吧!”
老五李宝贵提了提沉甸甸的背包,一想起回去后弟兄们那惊喜的模样,眉眼间不由覆上了满足的笑意。
“回去跟弟兄们一起过年!”
——————
大年初一,李玉梅一大早便拉着李玉兰在外屋给李秋海夫妇磕头拜起了年。
接过爷爷奶奶用两封红纸包裹起来的压岁钱,穿着新衣服的姐妹俩这才喜滋滋的站起身来,笑的是见眉不见眼。
毕竟她俩掰着手指头,数了整整一年才等到了今天。
听到里屋传来了李宝玉打哈欠的声音,姐妹俩顿时眼睛一亮。
还没等睡眼惺忪的李宝玉反应过来,两个小人掀开门帘,直直冲到了李宝玉的床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什么桃开连理,早生贵子,乱七八糟的拜年祝福,不管合不合适全都秃噜了出来。
这可给外屋坐着的一家人都笑弯了腰,毕竟小七叔的大方是有口皆碑。
要不是四合院的大人们拦着,一早冲进来的可不止李玉梅姐妹俩。
临当结束,李玉梅语气一变单膝跪地,抱拳右划,颇有气势的大喝着。
“大当家,托福太和!局红管亮!”
五指朝上,拜的是江湖五大门帮,风马燕雀飞,大指朝天一炷香,拜的是江湖八大家,金皮彩挂,横蓝荣葛。
这姿势是真尼玛标准啊.......
睁开了迷蒙的双眼,李宝玉一脸无语的看着李玉梅这边开始秃噜起了土匪的拜年切口,越说越是兴起,甚至有种想要宰两个秧子给李宝玉助助兴的意味。
好家伙,再说下去,别说给压岁钱,就是给两挺重机枪也不为过。
李宝玉赶忙抽出两张大票塞进了早已准备好的两小包零食递给了姐妹俩,制止住了李玉梅的胡言乱语。
门帘后,在李秋海夫妇没好气的瞪视下,脸色发黑的二嫂孟红给李玉梅一梭子子弹的心都有了,二哥李宝荣在一旁笑的是前仰后合。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李秋海家在这吗!”
大哥李宝禄闻声走了出去,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满脸喜色的走了进来。
“爹,娘!”
“是老五老六寄回来的信!”
“什么?”
一家人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泪水涟涟的母亲梁玉摸索着信纸上的字里行间,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念着,想要知道两个儿子过的如何。
在信里,老五李宝贵说起了红军战士的英勇无畏,说了北部战场的山川峻岭,说起来战友的热情,说起了首长的照顾,东拉西扯下透着一丝丝面对母亲时的心虚。
老六李宝山说起了自己获得嘉奖时的得意,说起了开坦克时哥俩的威风,说起了缴获的肉罐头都要吃腻了的嫌弃,却唯独没说起对家的思念。
“好啊......”
“小崽子们活着就好啊......”
老爷子李秋海有些颤抖的把烟袋锅点了起来,那悬了好长时间的心,终于放下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