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山恨铁不成钢,真想撬开二黑子的脑子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
挺精明一人,怎么偏偏在女人身上这么糊涂。
那寡妇能不清不楚的和他厮混在一起,能是个好的?
真要大摇大摆的进了曹家的门,那不乱套么。
再说了,二黑子就是个乡下汉子,就算现在是作坊的管事,手里有了几个小钱,也不能纳妾啊。
男人么,不该以事业为重么。
赵小山梳理着手头的消息,也是愁的很。
李安不给赵小山拒绝的机会,十分强硬的拉上他一起前往二黑子家。
到了曹家,鸡飞狗跳。
曹母和罗母依然站在院子里对骂,十分难听。
期间夹杂着罗芳呜呜咽咽的抽泣声、二黑子懊恼的拉架声和孩子哇哇的抗议声。
可以说,这种状态最近已经成了曹家的常态。
罗母正踮脚骂的欢,远远的瞥到赵小山和李安朝这边,于是架也不吵了,三步并两步朝李安奔来,嘴里大喊着:
“村长,你可要给俺们做主啊,老曹家欺负人啊……”
“我儿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嫁给他,自打嫁进来就挨欺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我儿拼死拼活给他们家生孩子,结果人家现在就要纳小了。老天爷啊,你可睁开眼看看吧,好人没有好报啊,这是要逼死我们娘俩啊……”
罗母一边哭一边骂,眼泪鼻涕横流,样子十分可怜。
李安皱着眉头低喝一声:“行了,你小点声吧,还嫌不够丢人的,有啥话进来说,别让人看笑话了。”
罗母不敢在李安面前放肆,无奈只能止住了哭声,抽抽噎噎的跟在后头一起又进了院。
大门一关,将那些看热闹的眼睛都挡在了外面。
李安也不客气,拽过来一条凳子一屁股坐下来,“亏你们俩都这么大岁数了,天天骂街,像什么样子!还不够丢人的?!”
“要不是事情闹这么大,我理都不理你们家这破事!”说罢,李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站在一旁不说话的二黑子。
“管不住下半身,招惹什么不好,招惹个寡妇!把事闹得这么大,自己又擦不了屁股!亏你还是作坊的大管事,连这么点家事都处理不好!”
二黑子被村长点名批评,点着头不敢说话。
他脸上的伤左一道右一道,有丈母娘挠的,还有那女人的前夫家揍的,青青紫紫的,看起来好不凄惨。
赵小山一旁看着,也气的牙痒痒,也想像李安这样狠狠骂他一顿。
这么点自控能力都没有,怎么成大事。
“将你们家老爷们都找过来,也别掰扯了,今天就把事解决了!”
李安不愧是村长,多年的积威下几人一声异议没有,乖乖的出门将罗父和曹父找了回来。
刚才老娘们骂仗时这俩老爷们都躲出去了。
李安决定今天一定要拿出个章程来,见人到齐了,直接开门见山:
“二黑子,你到底怎么想的?真要将人接回来?”
二黑子还是没敢抬头,只是重重点点头,从嗓子眼里发出“嗯”的一声。
“别整那死出!你委屈给谁看呢?都是你惹出的祸事,你还委屈了!”李安今天也不管面子不面子了,站起来指着他鼻子大骂。
罗母见村长斥责二黑子,高兴的扬起了下巴。
“我问你,你把那寡妇接回来是为了她这个人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二黑子闻言抬头,犹豫了一会,“都有吧。”
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他是真没想到事情能走到这一步。
从去年开始,他经常往返乐平,不经意的一个机会结识了那寡妇。
最开始他根本没想着和她怎么样的,他就觉得她挺可怜的,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半大的儿子,生活挺艰难。
他只不过偶尔过去帮帮她,但都是抬抬水或者劈劈柴这样,发于情止乎礼,没有一点越矩的行为。
谁知道有一天罗芳闹的厉害,他气闷之下去了那女人家,迷迷糊糊的就和她发生了关系。
事后他也十分后悔,可错已经酿成,他也只能尽量弥补。
他本打算给她一些银子了事,以后不再联系。
谁知道那女人不要钱,说只想和他在一起,让他多来看看她就行。
那时他家事不顺,赵小山又十分忙碌没空理自己,他的心事无处排解,便一步步走进女人为他编织的网,越陷越深。
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他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