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那拨作乱的灾民早就应该平定了。
事实却是民变不仅没被镇压下去,反而声势越加浩大。
据说乱民中出现了一个领袖人物,带着那些乱民连续攻克了五个县,已经在一个郡建立了据点。
这首领名叫邢大可,听说此人之前是个屡试不中的书生,这次闽南旱灾,家中妻女都饿死了,就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此人虽然考试不行,但十分有智谋,头脑清晰手腕了得,组织能力指挥能力亦或是演讲水平都是一流,说的话十分蛊惑人心,通过其个人魅力在灾情初期迅速建立起威望。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原来郁郁不得志的落魄书生,而是叛军的首领人物,手下还聚集了好几个颇有军事才干的将领,将原来一盘散沙的乱民灾民迅速武装起来,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形势的发展已经完全出乎朝野上下的预判。
元康帝气的天天砍大臣,他想调动大军尽快平乱,奈何北边还有胡人要防,那边的军队不能乱动,西北还有大夏这个劲敌在,那的军队同样不能动。
想来想去也只剩下江南这一个地方有兵可调了。
奈何江南经济水平高,老百姓生活富足,没有叛乱的可能,这里的军队数量便很少,战斗力也不强。
不过再弱也比没有强,元康帝一怒之下将江南八成兵力都调到了闽南。
然而结果却很不尽如人意,不仅没有取得战斗的胜利,反而折损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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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乱军狡猾的很,他们往往利用熟悉地形优势的特点,敌攻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像是泥鳅一样,滑不留手。
闽南多瘴气,江南军本就不适应,现在又被折腾的疲惫不堪,士气大减。
最可恶的是,这邢大可不讲究,像是饿死鬼托生的,每次打仗必要抢粮。
有一次还活抓了一个世家派来混军功的公子哥,邢大可也不杀人,放出话来,若想人活着回去,拿五百石粮食来换。
这公子哥是家里的么子,本来就受宠,成了俘虏虽然丢脸,家里人还是觉得不能放弃,老太太到元康帝面前一顿哭诉,哭的差点厥过去才征得元康帝的同意,掏了不少家财,换成粮食,将人换了出来。
战事拖拖拉拉进行了大半年,元康帝眼睁睁的看着这股乱民渐成势力。
虽然范围一直局限在闽地,但渐有逐步扩大的态势。
按理说大景朝陷入了内乱,这大好的时机北地的几个胡人政权不应该这么老实,可事实却是他们就是很老实,一动也没动。
没过多久,李伯玉的一封信给赵小山解了惑:不是胡人不想动,是他们动不了,原来北地也乱了。
甚至乱的比大景还早。
南方的闽地干旱,北地也没好哪去,好几个地方都出现了灾情,和闽南的旱情相反,北地是洪涝。
其实从去年开始北地的天气便很不正常,冬天比往年更冷,雪很大,冻死了大批牛羊,就连农耕区都减产了不少。
自五月份起不少地方提前进入了梅雨季节,连续下雨,地里的庄稼刚种下去,因为过低的温度和连续的降雨,还没来的及长大便涝死了。
等进入八月份,降水更大了,有时候连着十多天都见不到一丝阳光。
那些胡人本就不善种地治水,之前靠着汉人留下的水利设施还算相安无事,百年过去了,原来的水利工程在没有维修的情况下早就半报废,现在又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大水,决堤的决堤,冲垮的冲垮,老百姓流离失所,损失惨重。
他们知道大景乱了,虽然很想去插上一手捞点好处,奈何这次洪涝让他们自顾不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机会从眼前消失。
北涝南旱,只有中间一条狭长的地带尚算安稳。
不过赵小山感觉今年的气温明显比往年高,都进入九月了,每日依然酷热难耐,没有一丝凉气。
好在上半年尚算风调雨顺,地里的庄稼长势还行,玉米依旧丰收了。
但老百姓的日子却很不好过,朝廷打了近一年的杖,急需用钱,秋粮一下来,征税的胥吏们便来了。
税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