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养虎终须留祸患。

“这里不需要你了。”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也没有给洪雅男一个台阶下，肖晨露只是冷冰冰地说道：“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这一刻，洪雅男从肖晨露的眼中，已然见不到半分信任。

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窟。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弥补，但脑海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最后，还是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在台下见到诸葛祭璃，对方也没给他好脸色看，甚至用一种低沉的语调说道：“明天早上来一趟我办公室，有话跟你说。”

洪雅男木讷地点了点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当天晚上，洪雅男失眠了。

同样的，肖晨露也失眠了。

不过后者是兴奋的睡不着。

躺在床上的肖晨露翻来覆去，一会儿抱着手套傻笑，一会儿又趴在床头，翻开陈露送给她的相册，里头正是雷麒从小到大所有的照片。

诚然截止到十八岁之前，因为十八岁之后他就睡到起始之镇里去了。

小时候的雷麒有些微胖，活生生一个小土豆，肖晨露看的母爱泛滥，有好几次忍不住上嘴对着照片亲了两口。

不止一次想到，如果那个时候自己能陪在他的身边，那该有多好啊。

再往后翻，就是雷麒踏入古武之道的时候了，这个时期的所有照片，都是陈露偷偷拍的。

有挨打后咬牙苦撑的。

有跟师父一起吃饭的。

有闲暇之余学师父打坐的。

有发现镜头后，即便遍体鳞伤也要挤出笑容的。

每每看到这些照片，肖晨露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好像就抽在自己的心上。

即便知晓没有那段日子就没有现在的雷麒，为人父母，肖晨露心中，对那位未曾谋面的雷麒的老师，还是不免有了一分埋怨。

整个晚上，肖晨露就这么不厌其烦地将相册翻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直到身后传来某人的咳嗽声。

“你看看你，哪还有半点肖总的风范。”诸葛祭璃打趣道：“时候不早了，还不准备休息？”

“你睡你的。”肖晨露头都懒得回一下，小手抚摸着一张张照片，脸上是满足的微笑。

诸葛祭璃嘴角一抽，我这一张照片都还没看到呢，你觉得我睡得着吗？

诸葛祭璃站在床边，伸长了脖子，勉强能看见几张，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套，然后就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下一秒，手背直接挨了一巴掌，连带着手套也不翼而飞。

“你干嘛？！”肖晨露捏着手套，护犊子一般，皱着眉头盯着诸葛祭璃，“这是我的！”

诸葛祭璃讪讪一笑，“咱俩还分这么清楚？你的不就是我的，再说我也没想拿你的，就给我看两眼。”

肖晨露振振有词：“亲夫妻，明算账！”

诸葛祭璃：“……那照片给我看两眼。”

肖晨露：“这倒是可以，算我借你的。”

诸葛祭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