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听寒一贯是端方有礼的模样,见姬容如此说话也不生气,浅笑道:
“魔尊让我来问问你,既然已经离开虞山,为何不回魔界?”
“我如今已经除尽魔气,即便回了魔界又能做什么?长生君何必明知故问。”姬容说。
她现在虽然的大乘期修士,但是放在魔界这种群狼环伺的地方,根本不够看。而她现在的修为,也不及巅峰时期的一半。
魔界向来强者为尊,她这样的弱者回去,只怕片刻就会被生吞活剥。
魔族向来冷血无情,她可不认为魔尊是一个顾念旧情心系下属之人。
“红莲君这么说实在见外,魔尊是那等无情之人吗?”
“不是吗?”
“……”
“可是红莲君有没有想过,你迟迟不回魔界,你的钟山子民心中可是担惊受怕。毕竟他们的新王七年未归。”邝听寒意有所指道。
姬容挑眉,“这你大可不必担心。”
难不成魔尊戚砚要用钟山一族威胁她?
真是可笑。
“魔尊想让你说出玄黄之灵的下落。”邝听寒也开门见山。
“若我不呢?”姬容就知道来者不善。
她当然不知道。知道也不会说。
“魔尊知道你不会,所以让我带你回魔族。他有的是耐心等你说出来。”
姬容眼中闪过杀意,这该死的玄黄之灵究竟是什么东西?
当初仙门虎视眈眈也就罢了,如今连魔尊也相信真有这种东西?
还是说,钟山之人中,有谁跟魔尊说了什么?
而邝听寒此时却调转话头,说起了另一番话:
“姬容,其实你应该清楚,你现在没有任何价值,但是钟山一族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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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抛下钟山的枷锁,从此天宽地阔一身轻松。又何必如此斗得两败俱伤。
“钟山不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不过是可笑的责任罢了。可是钟山真的值得你承担如此大的责任吗?”
姬容说:“不必故布迷阵。如果你一定要与我为敌,那就动手。”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从轻松自如瞬间转变为剑拔弩张。
邝听寒的判官笔飞过来时,不等姬容抵挡便有一剑飞来挡下攻击。
剑意所到之处,寒芒毕露。
姬容回首,却看到了那个几日前才入梦的人。
铅华洗尽,珠玑不御。面若神祗,眉眼如故。一袭白色道袍,更显道骨仙风。
是沈清宵。
不等邝听寒反应,沈清宵便闪身带走了姬容。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邝听寒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巷,目光意味深长。
姬容知道很多故人再重逢的方式,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猝不及防,又毫不意外。
红袖招里的身影,果然是他。
沈清宵把姬容带到了七年前她丢弃他的那个破庙中。
七年时间,这座神庙比从前更加破败。
野草丛生,蔓延到了石阶上,甚至从门缝中探出头来。
屋顶的瓦片在风中摇晃,有的已经坠落,露出了木结构的骨架。风吹过,发出呜咽般的响声,宛如神佛的叹息。
这么远的地方,他带着她不到半刻钟便已抵达。
姬容观察他周身气息,却看不出他如今修为几何。
“沈清宵,多谢你救我。”她说。
“我带你走,是为了亲手杀你。”他冷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