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被这突然的加速度给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抓住了我的腰部。
“唉唉,李贽,你的腰好细哦。”
“毕竟我是美男子。”
“神经。”
“到哪里转方向你跟我说那我不认识路。”
因为过江上大桥,风声强过人音,徐梦洁不知嘟囔着什么,我也没听清楚,只是专心地开着电瓶车。
突然腹部传来剧痛,一看居然是徐梦洁在掐我的肉,我立刻抓起刹车停了下来,徐梦洁也因为加速度的力撞到了我的背上。
“有病啊,干嘛掐我。”
徐梦洁扶正头盔说:“我一直说停下来,我要看看江边的风景,你跟聋了一样。”
“风声那么大,根本听不到,况且你不是急着回家吗,还有心情看风景?”
“你懂个屁。”徐梦洁跳下电瓶车,跑到护河栏处趴着远眺。
“哇哇,那边好亮,像是山那一块烧了起来。”徐梦洁指着远方的山脚下的一大片亮光处。
在停好电瓶车后我走到徐梦洁身边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边好像是惠州的边城方向吧。”
徐梦洁依然神采奕奕地看着远方:“真好呢,感觉那里与世隔绝,一定是个安宁的地方。”
我觉得徐梦洁的话有点可笑。
“那里一定很繁华,比我们这里繁华的多。”
“为什么?”徐梦洁像个小孩似的发问。
“那里灯火通明,明显是发达城市,虽然旁边有山,但是可以看见旁边是平地,且毗邻东江河,海陆交通便利,你怎么会觉得它安宁呢?”
徐梦洁有点失落地说:“要是真的有那种与世隔绝,风景如画,安宁的地方就好了,我老了一定去养老。”
我挺直腰板,想让身体更多的感受风的到来与离去。
“确实,那种地方很令人向往,但是随着城镇化的闪电式发展,说不定等我们老了,连安宁的养老之处都没有了。”
徐梦洁有点急躁地说:“你是个悲观的人,不仅悲观,而且见识也不多!”
“哦?怎么说?”
“我国几乎一半都是山地,有些地方的城镇化注定高不了,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连养老的地方都没有。”说完她还得意的叉腰看着我。
“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山可夷为平地,海可填补成山,一切都会变的,我们都看不见未来的事。”
“懒得和悲观的人说话。”
徐梦洁显然不太喜欢我说的话,因为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对未来,恋爱,学习都抱有最美好的期望,可是她在花一样的年华并不知晓世界何其残酷,人性的扭曲成为常态,命运的打击更是家常便饭,道德的沦丧屡见不鲜,这世界和社会的真心是令人窒息的,所以我十分害怕未来这个词。
未来这个词太单调,总是让人联想到美好,却不知它的背后是未知的险恶。
徐梦洁又指了指最远端的微弱光晕处:“那里是什么地方?”
我看去远方:“不知道,应该是珠海,或许是深圳,但肯定在广东以内。”
“你为什么不觉得那是福建?”
“我们在这里看不到广东以外的事物。”
“好吧。”徐梦洁摇了摇头。
江面呈现灰黑色,但是两旁的港口却给了江面一丝光亮,使得我们看见水面上的涟漪,时不时有几艘货轮拉着长笛划破江面,船斗里是沙土,船舱里是疲惫的水手。
又传来几阵风,我有点哆嗦。
“走吧,时间不早了。”
徐梦洁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放在护栏上的手。
“你是没见江边夜景吗,这么不舍。”
“不是,只是前不久看了本恋爱小说男女主在海景大桥上拥吻,所以我想看看在江上大桥能不能看到书里描绘的场景。”
“额……神经病。”
“这叫浪漫。”
电瓶车驶过江上大桥,进入喧闹的城市,随着少女声音的渐渐消失,电瓶车的尾灯也在城市的耀眼灯光中被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