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收拾了下座位,就开始刷网上买的英语卷子。
我的英语已经烂到连小学语法都认不出来的地步,但是好在词汇量够多,英语的分数勉勉强强够用,但是对于提升总分却是一大阻碍。
还有那始终让我凉心的数学,无论我怎么刷题,怎么背公式,那分数就是迟迟不见涨,现在我只愿数学不往下掉就行。
正当我静静地写着试卷的时候,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是徐梦洁。
“嘿,李贽,好久不见,你又变帅了。”
“谢谢我知道,但是你好像吃的很不错,脸似乎变圆了。”
“你X!”
她跳起来给了我一拳。
“你说话还是那么欠,我都夸你帅了,你不知道说点好话吗?”
我摸了摸被捶的后背,说道:“现在这个社会上最多的就是虚伪的阿谀奉承,像我这样愿意给予真实评价的人不多了,再说,你夸我帅也不是真心的吧?”
她坐到座位上撑着脑袋说:“是的。”
“那就对了。”
“我又说不过你,谁像你说的话欠欠的,却又那么有道理。”
“因为说的是实话才不可反驳,以后要是遇到不可反驳的话那一定是实话。”
“也有可能是谎言。”
“谎言可以被识破,自然也可反驳,要是没有识破,那就是当事人的问题。”
“嗨哟,你说的对,之前我妈说要给我买化妆品,但是我去找她兑现承诺的时候她却出尔反尔,你说是不是我的问题,居然没有识破她的谎言。”
她皱了皱鼻头。
“这……可能是你妈故意要骗你。”
“哼……感觉长辈的话有一半不能信。”
她直起身子向后躺去。胸前的好风光也衬托了出来,我赶紧避开视线。
“唉,李贽,夏炎和翁樊都还来吗?”
我点了点头:“应该是的。话说你们不是好闺蜜吗,应该一直保持联系的吧?”
“夏炎我知道,她补习班很晚才下课,翁樊的话,她说马上来,但是不知道为啥现在都没到。”
“那就是有事耽搁了,你也不必去操心这些无关的事端,倒不如现在多刷几道题。”
“对哦,都高三了,也该认真了。”她这时突然恍然大悟,接着又说:“算了,我先去厕所拿手机问问翁樊怎么样了。”
说完她便起身出了教室。
我并未去看她,因为没必要。
徐梦洁的成绩一直处于班级中下游的水平,偶尔发挥超常能进入班级前十五,但是平时学习的态度就是时而敷衍时而较真。
但是她的成绩进入民办二本基本没什么问题,她家里人也没有对她有很高的要求,加上家庭条件也不差,父亲是开工厂的,母亲是某公司高管,又是独生子,毫无经济压力,故而形成了这种享乐主义。
我并不鄙夷她,我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也只是在走自己的路。
而我么,注定要走上一条满是荆棘的道路。
我很无奈,也很折磨,但又不得不埋头苦读。
这么想来,夏炎的目标或许比我更加沉重,但是她并未感受过经济上的窘迫,也算过得不错。
我无奈地转动着手中的签字笔,家中的矛盾似乎都是因为钱的原因引发。
所以我时常在想,要是我以后有了钱,就让爸妈好好去享福,自然就没了这些矛盾。
钱,是万恶之源,但也是解决办法的最佳选择。
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都可以用钱来解决,还有百分之一,要用更多的钱来解决。
想来这句话真是正确到不能再正确了。
我无奈叹了口气。
“什么事能让李帅哥如此惆怅啊?”
身后传来翁樊有些玩味的声音。
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翁樊如春风般的笑容。
我歪着头说:“因为钱啊,没钱令人惆怅。”
她先放下书包,便拿出书本便说道:“没钱?感觉你不像是没钱的样子,但是却很贪钱。”
“就是因为没钱才贪钱啊。”
她抿了下嘴唇:“那好吧,李贪财。”
“啊?又来一个新外号?”
“嘿嘿,算是吧。”她拉开凳子坐了下来,拿出一叠试卷:“这是我在网上买的试卷,你帮我看看怎么样。”
“为啥不在买之前给我看看,现在看要是不满意那不是为时已晚?”
她将试卷往前推了推说道:“没关系,买都买了,不满意也只能接受啦。”
我有些无奈,只是翻看了几张试卷就发现她买错了。
我抬起头看着她那清澈愚蠢的眼睛,问道:“你知道广东高考是实行新高考吗?”
她用手指刮着下巴,有些懵懵地说道:“难道全国高考不是统一的吗?”
“额……那是时间统一啊!美女,试卷是分新高考和全国卷,甲乙卷的,你是不是没听过老师讲。”
“确实哈,我好像当时在睡觉。”她眼神有些无辜。
我拍了下脑门:“看来信息茧房这个词在你身上淋漓尽致的呈现。”
“啥是信息茧房?”
“信息茧房是指人们所关注的信息领域会习惯地被自己的兴趣所引导,从而讲自己的生活像是蚕茧一样束缚的现象。”
夏炎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她此时正单肩背着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