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将我的情况跟宿管办讲了,老白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经过监控的调取,一下子就看到几人把我的被子扔到垃圾桶的画面,这下他们是百口莫辩了,直接喜提一周停课加全校通报,并且取消几人的内宿资格,这下宿舍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来到教室,班上的人似乎对我意见很大,一见到我就开始议论纷纷,而且没给我一点好脸色,不过这也是正常了,毕竟没人会对一个有着黑历史的人摆笑脸,到不说他们这群人从来都没给过我好脸色。
一坐到座位上,夏炎就开始朝着我坏笑。
我嘴角抽搐了几下,没好气地对她说:“你笑个蛋!”
夏炎收敛了一下笑容说道:“你有没有种举世皆敌的感觉?”
“有一点吧……这种感觉,挺爽。”
“啊?”夏炎皱着眉头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变态:“你不会是抖m吧……”
“6。别给我加这些奇怪的属性,我是个正常人。”
“哈哈……好了不挤兑你了,看你这模样估计你宿舍的人也没给你好脸色吧?”
“嗯,我被子给他们扔了,不过今天早上他们刚给停课。”
“额……你,厉害……”但是夏炎突然低下了头,脸色有些不好,轻声问道:“你这两天有和翁樊聊聊吗?”
“还没。”
“她最近感觉很奇怪,我有意和她聊聊你的事,但是她却总是避开这个话题,感觉……她很避讳……”
我看了眼身后翁樊空荡的座位,叹了口声气说道:“我不知道她是怎样看待我的,但事已至此,我并不想用什么借口来粉饰自己……”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看着夏炎:“要是我和翁樊出现了不可弥补的裂隙,我希望你能站在她的身边,她不能没有你们。”
“那你呢?”
“回到原状。”
夏炎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便不再多说些什么了。
那所谓的友谊,不过似薄纸一般可随意破坏的东西罢了,即使徐梦洁和夏炎,或者是他们几个都不在乎我的过往,我也不会因此感到有什么高兴的,因为至今为止,翁樊仍未表态,一个小团体中,只要有两人出现了不可避免的矛盾,那么这个团体就必须做出权衡,以保全整个团体。
这说起来很荒诞,但却是血淋淋的事实,无论是在体制内,还是社会群体,乃至于人际关系,舍一保全,无疑是上上策。
可翁樊不似我,她无法忍受孤独与冷漠,我不似翁樊,我并不需要活在群体中,所以我离开这个小团体,才是最优原则。
我看着窗外,悠悠白云飘荡,阳光正上眉梢,今天之后,或许我就不会和翁樊有任何来往了,说来有些伤感,转个班,又不是生死离别,或许我们还会在学校中偶遇,但是这微小的几率,我不想再去碰。
翁樊是如何看待我呢?或许她对我很失望吧,没想到我居然是个如此卑劣的人,辜负了她的期望。
夏炎呢?她会因为我这次的举动而感到难过吗?应该会吧……她应该会觉得自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而感到无趣吧,除此之外,谁还会在意我呢?
我的心忽然坠入了孤独感中,压抑而痛苦,可是我又无奈的笑了笑,所谓离别,是个不可逃避的现实。
在这几十年短短人生途中,我们都在离别,与童年离别,与青年离别,与年少离别,与天真离别,与生死离别,与亲友离别……有所失,方可有所得,这不过是人生常态罢了。
……
秋日的午后,我漫步在学校的后山。
凉亭已经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读书长廊,纵横整座后山,这样即使下雨,学子们也可以更加方便的通过。
是啊,这样的便利没人会说不好,但是我却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处栖身之地,我这游荡的孤魂不知去往何处。
我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翻开书本,沙沙的纸张声安抚着我的心灵,我好像,很久没静下心来看书了。
即使我的肚子正咕咕作响,我却不想进食。
知己终是难寻,他时还有公孙悦学姐能和我一同探讨书籍,而今只剩我一人,即使是夏炎,好像也因为备考搁置了读书这个爱好。
很多事都变了,我也是,没过几分钟,我就感到犯困,我对读书也失去了兴趣,于是直接摆烂,将书摊开在脸上,顺势躺了下来。
世界好像安静了,耳旁的,只有树叶的摇曳声,刺啦刺啦……我隐约听到了水流声,或许是不远处的水池因风而产生涟漪造成的,校园的广播此刻响起了《起风了》,人们似乎把这首歌和青春相扣,但我却听的心烦。
一首歌曲,根本无法象征青春,两句碎语,无法诉说年少。
我陷入了浅睡眠……
模糊中,我好像看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旷野,清风徐徐,我躺在草原上,看着无边无际的天空,没有学业的压力,没有交际的烦恼,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隐约中,有人踩着草坪向我走近,是梦吗?还是现实?我已经不在乎了。
“你在这里干嘛呢?”
我拿掉了脸上的书,看到了夏炎正伏着身子用像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我。
“陶冶情操。”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