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之外,惨白的槐花如雪花般簌簌飘落,层层叠叠地铺满了地面,仿佛是为死者铺设的灵毯。
风乍起,那些槐花便如一群白色的幽灵,轻盈而诡异地飞舞起来,恰似无数苍白的纸钱在半空肆意飘荡。
门外的天空犹如一口巨大的黑锅倒扣下来,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黑云中隐隐有闷雷作响。
似乎在预示着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
狂风呼啸着,猛烈地撕扯着槐树的树枝,树枝发出的沙沙声。
院子外破败得如同被诅咒的废墟,那棵粗壮的槐树犹如一个狰狞的恶魔,扭曲的枝干张牙舞爪地伸向天空。
树下的黑色棺材在风中不停地震动着,发出沉闷而诡异的砰砰声。
棺材旁边还有被刨开一半的土坑,显然那就是骷髅头说没埋的棺材。
铺着砖的小路上,尘土和槐花被狂风肆意地卷动着,形成一个个旋转的小小龙卷风。
“那个……那个咱要不再叫点人吧。”
上官青野咽了咽口水抱着骷髅头颤抖的说,怀里的骷髅头一听上官青野这么说点头如捣蒜。
“都到这一步了,相信自己吧。”
南屿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佛在这恐怖的氛围中注入了一丝勇气。
他拉着一路乖巧的无生,率先踏出了第一步。
上官青野看着南屿的背影,拿着骷髅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看到南屿如此坚定,他也鼓起了勇气。
他紧紧地抱着骷髅头,也跟着南屿走了出去。
说实话,上官青野和南屿参加了两次副本,他不怕南屿在背后给他捅刀子,因为他知道南屿不是那种人。
上官青野相信南屿的为人,不仅仅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几次。
“无生,想跟着我就得老实听我的,不然我不仅不会放你走,还会杀了你,知道吗?”
南屿一边走一边说,他的声音冷酷而无情。
“知道了……我都听你的。”
无生的眼神中充满了眷恋,语气不自觉地温柔起来。
只有跟着南屿,他才能在孤独黑暗中找到一丝温暖,一丝希望。
只要南屿能让他不那么麻木地杀人,能让他感受到一丝丝温暖,他的命都能给他。
上官青野快步追上了南屿,二人环顾四周,这后院非常之大。
不远处,一个凉亭静静地伫立着,古老的木质结构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斑驳而沧桑的亭子,亭子顶部爬满了干枯的藤蔓。
而在旁边,一个干枯的养鱼池子格外引人注目。
池子中,鱼被晒干的枯骨杂乱地堆积在一起,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白色的槐花被风无情地吹进池子,与那些枯骨交织在一起,微风拂过,槐花轻轻飘动,仿佛是那些死去的鱼儿的灵魂在舞动。
院子最角落有口石井,井口由巨大的石块砌成,石头边缘布满了斑驳的青苔和岁月侵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