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妹妹！”杨厄第一个冲到狐小白跟前，抢先将狐小白抱回到自己怀里，细细地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外伤，这才放下心来。只是狐小白的脉象越发微弱了，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停止。

此时周羝等人也过来了，见到杨厄对狐小白那关心又忧虑的神情，对杨厄的好感不由得增加了不少。一个能够这么关心一个妖族的性命的人，至少不会对妖族心怀仇恨。

“叶蝠，检查下这位姑娘的伤情。”周羝命令道，语气柔软不少，也不再仅用小狐妖来呼唤狐小白了。

叶蝠应声而出，再度为狐小白把了把脉，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神情凝重地道：“这位姑娘的伤势不容乐观，再加上连日奔波得不到很好地照顾，已经岌岌可危了，除非女娲神光，别无他法。”

杨厄听到有救狐小白的方法，精神为之一振，忙拉着叶蝠的手，急切地说道：“还请叶蝠大人施展女娲神光，为小白妹妹救治！”

叶蝠苦笑着摇摇头道：“女娲神光是女娲娘娘赐予妖族的福泽，并不是我们所能修行的法术，只有在月圆之夜进入女娲殿，才能享受女娲神光的沐浴，无论任何伤势，都能恢复。”

月圆之夜！杨厄抬头望了望天空那一轮新月，心中刚燃起的希望又瞬间跌落谷底，此时月亮刚由亏转盈，至少需要十三四天的时间才能再次满月，狐小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熬过这么长时间。

“好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先回中皇城，再从长计议。我看诸位都是有伤在身，还是先好好调养调养。”周羝见气氛有些冷，只好出声说道。

妖族众人都领命开始往中皇城走去，杨厄等人都默默地跟在了后面。周羝拍了拍杨厄的肩膀，算是安慰，笑着道：“小兄弟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救治这位姑娘的，她可是妖族圣女，不会这么轻易死去。”

杨厄感激地点点头，道：“周族长，一切拜托了。”

稍微犹豫了一下，杨厄又开口问道：“周族长，我看叶蝠大人一直称呼小白妹妹为圣女，我想问一下，为何小白妹妹就成了你们妖族的圣女了？”

周羝笑道：“你可知，小白姑娘并不是第一个接受女娲娘娘上古神力的妖族。”

杨厄茫然摇头。

周羝却并不意外，继续说道：“在妖族一脉，每一个妖族聚居地，无论大小，都会为女娲娘娘建造一座女娲殿，妖族对女娲娘娘的崇敬之心，千万年来从未改变。可是妖族势弱，女娲娘娘便选了妖族一女，赐予神力，由其带领妖族一脉延续下去，此人便毫无争议地成为妖族圣女，只是每一代圣女到达实力顶峰之后，都会离去，谁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只留言说是秉承女娲娘娘的意志，去完成女娲娘娘未完成的使命去了。”

杨厄心中微沉，道：“若是小白妹妹真的是圣女，难道以后也会离我而去吗？”

周羝看着杨厄，认真地说道：“小兄弟，我在这就直说了，人妖殊途，你和小白姑娘是不会有结果的，就算小白姑娘不是圣女，人与妖的结合也不会受到人族和妖族任何一方的祝福。”

杨厄有些愕然，忙道：“周族长误会了，我和小白妹妹只是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我从未想过结婚这回事，更何况我是佛门子弟，我只是……”杨厄说不下去了，似乎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对狐小白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赵紫菱听了杨厄这番话，心情却似乎好了一些，走路也更加地欢快了。

周羝笑道：“这样最好，小白姑娘若真是圣女，所肩负的责任会更大，妖族的兴衰就寄托在她的身上了。”

杨厄有些沮丧，轻声道：“女娲娘娘为什么会选小白妹妹呢？为什么？”

周羝道：“每一代圣女离去后，下一任圣女产生的时间都是不确定的，有时过一两年，有时上百年，像这一回，上一代圣女已经离去一百多年了，所以叶蝠他们看到圣女出现才显得这么激动。小兄弟，每个人的命运总有定数，你就不要纠结这个了。”

杨厄有些茫然地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再与杨厄多话，周羝大笑着走到赵紫菱的身旁，和她唠起了家常，赵紫菱已经彻底地放松了下来，又变回到活泼可爱的性格，这一路的辛苦此时都化成了抱怨，一股脑儿地像周羝倾诉起来，不过众人听起来更像是撒娇，而周羝则是宠溺地听着，全然没了一族之长得威严，倒像个慈祥的父亲了。

伍晏心中则是暗暗松了口气，妖族好像直接默认了他和杨厄是一起的，并没有盘问他的身份。

回到中皇城，天色已经漆黑如墨，城中处处燃起的火把隐隐照亮了各处的道路。杨厄几人都被安置在了议事堂附近的几间木屋内，虽然简陋，各样生活必备品倒还不缺。

狐小白服下了叶蝠特制的养心丹，可以稍稍延缓伤情，被单独安置在一间相对舒适的房间静养，一众妖族下人和叶蝠一刻不离。杨厄原先也要求必须陪同在狐小白身边，被叶蝠拒绝，理由是杨厄不懂医术，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杨厄无奈，既然有求于人，只得听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