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铁牛和荣哥儿麻利地把东晋刘裕镇宅之宝送入三司记录,回来时却发现,狄进正在和一位俊逸的江湖客对坐闲聊。
狄进介绍道:“这位是展昭展少侠,他正在追查一桩江南旧案,其中有一人似有五台山的武学功底,近来又在京师现身,如何寻找?”
荣哥儿固然机灵,但排行老幺,下山时年龄还小,不由地望向师兄铁牛,铁牛则挠了挠脑袋:“公子,这事俺不清楚,得问二师兄!”
二师兄就是道全,如今还未归来,狄进倒也不意外,将自己写好的信件递了过去:“既如此,再辛苦你们跑一趟大相国寺,将此信交给智悟,烦请他在京师找一找这类云游而来的僧人!”
“是!”
铁牛接过,却见展昭也站起身来:“狄三元,展某愿与这位兄弟一同前往寻人!”
狄进道:“大相国寺的僧人迎来送往,十分繁忙,智悟小师父不见得能即刻脱身,展少侠还是留下,不急于一时。”
“好吧!拜托了!”
展昭对着荣哥儿抱了抱拳,苦笑着坐下:“展某只是担心,那‘陷空’也追过来了……”
狄进眉头一扬:“刚刚不是说到,自从崔员外一案后,‘陷空’沉寂了数年,再未在江南作案么?”
“不错!”
展昭道:“但就在一年前,此人又重出江湖,依旧是先送拜帖,再盗珍宝,一月一案,连盗八州十三县,引发轩然大波,如今江南各州县都在缉拿他!”
狄进目光一动:“既无人见过‘陷空’的真实面目,那官府又如何通缉呢?”
展昭解释:“闹得大了,江湖中便多诸般传言,有人说‘陷空’是街头艺人,会一手神仙索,可直入云霄;有人说‘陷空’是掘金盗墓之辈,会打地洞;又有人说‘陷空’是铁匠,擅长打造诸多兵刃机关;还有人说‘陷空’专走水路,只要有水的地方都拦不住他行窃……官府亦是无奈,便将这些特征加以悬赏,即便不能找出此人,也可加以震慑!”
狄进若有所思,接着问道:“希仁所在的天长县,也是被盗的州县之一?”
“是!不过天长县很特殊!”
展昭道:“包县尊查探完现场后,发现天长县当地首富家中的珍藏,比之其他所盗之物相差甚远,故而有了一个猜测!”
狄进立刻道:“此人莫不是听得天长县令包拯有神探之名,故意前去挑衅吧?”
展昭道:“包县尊正是这般说的!”
狄进接着道:“由于‘陷空’的盗宝挑衅,希仁又早早追查过崔员外的案子,仔细深入下去,才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从而找出了齐大这个线索?如此看来,这位‘陷空’倒是作茧自缚了?”
展昭笑道:“正是如此!”
狄进继续道:“那‘陷空’又是如何知晓,你们正在通过护院齐大,追查其真实面目呢?”
展昭道:“我们不能肯定他知道,但此人确有不凡的手段,这一路上我隐隐有被人跟踪之感,很可能就是此人追了上来,我因而担心他会抢先一步找到当年的证人齐大,杀之灭口!”
“确实不可不防!”
狄进平静地道:“然‘陷空’既有‘盗宝也要盗得光明磊落’的骄傲,想必背后不至于有一个帮派相助吧?那宣言岂不是笑话?”
展昭颇为认同:“‘陷空’这么多年盗宝取宝,拜帖的字迹都未变过,此人应是独来独往,别说地方帮派势力,连同伙都没有!”
狄进道:“此人又多在南方活动,即便跟着展少侠一路来了京师,难免人生地不熟……原来京师无忧洞中还有一個‘盗门’,与这位倒是同属一类,现在‘盗门’又已覆灭,他更无援手!”
展昭立刻道:“以‘陷空’专对珍宝奇物下手的傲气,恐怕看不上那些鸡鸣狗盗之徒,即便‘盗门’还在,他也不会与之联手的!”
狄进道:“那么‘陷空’即使跟来,也是分身乏术,想要先下手为强,莫过于紧盯展少侠,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齐大还未正式现身之前,此人是不会出手!”
展昭露出信服之色:“不愧是狄神探,是展某急切了!”
“为求真相,难免关心则乱!”
狄进微微一笑,然后又转入案情:“崔员外的最后一场义卖,被‘陷空’盗宝,而那件珍宝也成了他唯一失手的一次,宝物没有取走,崔员外的残肢却在其中,可否具体说一说?”
展昭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实际上是五件,最后一场义卖中,崔员外死在密闭的库房之中,头放置在一座九足鼎内,四肢也分别被放置在他收集的古物器皿之中,躯干至今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