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有仇报仇(1 / 2)

京城的遇仙正店内,六贼又聚在一起,商议日后的方略。

再次重复一下这六个人的名字: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朱勔、李彦。

有俩字儿比较难认,一个是黼(fu)、一个是勔(mian)。

……

朱勔千里迢迢,从杭州专程赶来赴宴。

因为今天这场宴会,极其重要,涉及到朱勔的身家性命,他不得不来。

紧赶慢赶,最后还是来得迟了。

……

朱勔起身敬酒:“在下来得晚,先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说着便是三杯大酒下肚。

蔡京提议道:“今天算是咱们的庆功宴,大家先喝一个,喜庆喜庆!”

其余诸奸,纷纷斟满酒具,举杯痛饮。

王黼是个好酒之人,刚喝完第一杯,便嗅嗅酒具,大声赞道:“好酒!真是好酒!”

朱勔道:“这是小人从扬州带来的云液酒,王大人要是喜欢,小人再给您送上几车,让您喝个痛快!”

蔡京笑道:“前朝东坡居士曾有佳句:花前白酒倾云液,户外青骢响月题,说的便是这扬州云液酒。朱勔,你有心了!”

得到蔡相爷的一句夸赞,把老朱高兴的不要不要的。

也难怪,现在的蔡京,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大宋帝国的最高主宰!

……

听到“扬州”这个字眼,童贯来了精神。

“朱勔,杂家放在扬州的东西,没有问题吧?”

“请童帅放心!除了运来的粮草,小人还给将士们额外备足了饷银;却不知童帅何时动手?”

童贯佯怒道:“姓朱的,杂家是磨坊里拉磨的驴吗?你就不能让俺消停两天!”

朱勔连喝五杯大酒,方才平息了童帅的怨气。

满屋朱紫,全都是贵人,朱勔那是一个都不敢得罪。

……

蔡京正色道:“方腊势大,眼下兵多将广,此獠必须根除之。等闲兵马怕是济不得事,朝廷从边疆调兵也需要一些时间。我看就等来年开春动手,比较合适。童帅,你的意思呢?”

童贯道:“只要粮草齐备,兵马齐整,杂家怎样都行。话说回来,这次要是再有韩天麟这样的混蛋搅局,杂家就撂挑子了!”

蔡京道:“放心吧,此次讨伐方腊,您将是唯一的主角!”

童贯这才哈哈大笑,起身给蔡相敬酒致谢。

从今往后,朝廷派什么兵,打什么仗,都得蔡太师一个人说了算。

……

梁师成道:“打完方腊,是不是就要对北辽动手啦?”

童贯道:“急什么,瘸子担水步步来,杂家也一大把年纪了,难不成要累死在战场上?”

梁师成笑道:“哪有哪有,只是盼望童帅能早日扬鞭越马,直取燕云,成就不世之伟业。”

童贯笑道:“你这张嘴啊……说吧,你想干什么?”

梁师成嘿嘿一笑:“还是老童了解我。最近觅得一个贤才,唤作谭稹(zhen),此人谋略出众,有统兵之才。我的意思,可把此人送到童帅军前效命,还望童帅收留则个!”

童贯一拍大腿:“我道是谁,不就是小谭子嘛!当年跟着你,可没少挨打挨骂。怎么,现在出息啦?”

“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待。更何况他是内廷出身,童帅用起来不得更顺手?”

“叫他明天来见杂家,先探探他的底,俺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留的。”

……

王黼插话道:“行了行了,公事待会儿再聊。朱勔,你上次给我送来的江南美人,着实不错,就是数量少了些。你给咱想想办法,再物色几个!”

朱勔一拍胸脯:“这有何难?王中丞有所不知,眼下扬州有十八家画舫联合,正在举行花魁选美比赛。等比赛结束,那头十名的佳丽,给王中丞打包送来!”

王黼大乐:“还是老朱有气魄!咱俩碰一个!”

蔡京一旁劝道:“老王啊,年纪大了,小心肾!”

……

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片刻也不停留。

转眼间,年关将至。

无论是梁山大寨,还是青州盐场,亦或是京师汴梁,人们都开始添置年货,准备过年。

飘零江湖的游子,此时也打点行装,结束一年的奔波,赶在大年三十前回趟老家,去探望那年迈的父母,还有翘首以盼的妻儿。

……

汴梁城南的赵员外家,也在筹备过年。

赵员外很有钱,也很有势力,所以他们家的年,总是过得有滋有味,其乐融融。

可是今年不一样,整个赵府愁云惨雾,尤其是赵员外,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这是因为赵家的大公子赵谭失踪了;或者说,疑似阵亡。

碰上这样的事儿,阖府上下无心过年,倒也在情理之中。

……

赵员外一直想要个儿子,但家里的妻妾一直给他生女儿。

直到第七个女儿降生后,西偏房的一员小妾,才给老赵生了个儿子。

这便是赵谭。

好家伙,赵谭从小到大,七个姐姐加一个老爹轮流宠溺,把一个好端端的娃娃,宠成了五毒俱全的恶魔。

赵家的七朵姐妹花,嫁的都不错,赵员外也拥有了很多势力广大的亲家。

在赵员外的运作之下,青年赵谭刚刚步入社会,就成了禁军中的高级军官。

禁军之中鱼龙混杂,藏污纳垢,正好适合赵谭这样的货色。

他在这个系统里如鱼得水,自在得很。

后来不知走了甚么狗屎运,居然攀附上了童贯,成为统兵的大将。

……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此次山东之战,赵谭捅了大篓子。

他头脑发热,一时冲动,杀了大将王义,因此导致段鹏举暴起,将童贯劫持。

童贯被放回来以后,头件事儿就是找赵谭算账。

但赵谭也是个聪明人,他察觉到了危险,于是脚底抹油,飞也似地逃了。

……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回京后,童贯把赵员外抓了起来。

正所谓子债父偿,掏钱买命吧,我亲爱的赵员外!

其实这件事儿,只要糊弄过皇帝,倒也没啥,反正相关责任人,差不多都死光了。

关键是童贯心里恨得慌,你赵公子捅王义的那一刀,自然是爽极;可杂家腿上挨的这一刀,算什么?

你们赵家,总得给点医药费吧!

……

赵员外是个明白人,也是个有钱人。

于是麻溜地掏了一大笔钱,把自己从童贯那里赎了出来。

知子莫若父,老赵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迟早会闯祸。

没想到这一闯就是弥天大祸!

他从某些渠道得知,自己的儿子不单单是杀了一位将军,还用非正常手段,残害了1万多同袍的性命。

一万多人呐!就是一万多口猪,那也得宰好几天!

……

得知确切消息之后,赵员外连着好多天睡不着觉,又花了大笔银钱,请来京城的得道高僧,做了一场大法事,一来给战场上的冤魂超度,而来削减儿子身上的罪孽。

法事做完后,赵员外继续通过各种关系,打听山东战场的真相。

通过分析到手的情报,老赵终于明白:原来儿子干的脏事儿,完全是童贯授意的!

狗日的童贯,装什么大尾巴狼!

又当又立,真的不怕遭天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