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你把我们叫来,要做什么啊?”李氏看着门前门后都是健壮的婆子,心里莫名怵得慌。
谢芸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裙摆,好半晌才开口说:“我母亲每日必吃的金丝燕窝里有两味药,一味三棱,一味丁香,我让人查了来处,一味来自三婶那,一味来自祖母那。”
“祖母,三婶你们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谢芸压不住心中怒火,手背上青筋暴起。
方才老太医走时,留了一封书信,上面就说三棱伤内里,丁香伤根本。
她一下就想明白崔氏无缘无故会产后大出血了,两味药性极重的药撞在一起,崔氏真是命大,才保住小命!
老夫人手狠狠抖一下,死不承认:“什么解释不解释的,丁香本就是固体好药,我送去也是为了你母亲好!”
谢芸呼吸一沉,“丁香确实是固体好药,但是对于刚生产的产妇来说,就是催命的刀!祖母送去之前不查一下药性的吗?!”
谢芸的声音又冷又沉,仿佛刮骨的刀,让在场的三人顿时没了动静。
“三婶,你的解释呢?”谢芸忽地一下站起来,周身冷厉的气息让李氏狠狠抖一下。
“大丫头!你凶神恶煞的要做什么?!”老夫人挡在李氏跟前。
谢芸眼眸微微一闪,“祖母,我在问三婶要一个说法。”
“有啥可问的,反正人都救过来了,也没什么事情了。”老夫人低声道。
“祖母!我是出了名的疯子,可别把我逼狠了,不然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谢芸没什么好脸色,“三婶,你是不是故意下三棱的,为的就是伤我母亲内里,让她再也怀不上孩子!”
李氏躲在老夫人身后,不说话。
“胡说!你三婶什么人,那些腌臜的手段,她敢吗?!”
老夫人十分维护李氏。
“你还怕伤不了她内里,还让祖母一起,才有丁香一味药,对不对!”
谢芸心底发寒,若不是长乐那边大夫说长乐身体娇弱,对丁香排斥大,接触崔氏时,就开始上吐下泻,崔氏一着急,体内的两味药相冲,提前大出血,不然后果不堪啊!
李氏红了红眼,低低说:“我...我没想过要大嫂性命的!”
旁边的邱氏一听,顿时无语,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老夫人有些气,“都说了,你三婶不是故意的,你这孩子一直咄咄逼人到底要做什么!?”
谢芸怒气翻涌上来,“祖母!我母亲还不够安分守己吗?她嫁来谢府,十几年受你的辱骂欺辱,临了还要受这些弟媳的排挤,她从未伤过府里任何一个人,为什么你们就容不下她?!”
“谁让她是谢家长媳!谁让她能生两个儿子,凭什么?!”李氏忍不住,吼一句,随后就哭了起来。
“她嫁的是我父亲,谢家长媳本该就是她!她能生两个儿子,那是她的福气,你没有,是你活该,怨得了谁!怨你自己不争气,怨我三叔没出息!”
谢芸气得双手发抖。
“我就是不服!我就是要害她!有本事你杀我给她偿命啊!”
李氏抬起脸,愤怒地望着谢芸。
老夫人恨铁不成的看李氏一眼,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蠢啊!
“芸娘,家丑不可外扬,媳嫂相残,传出去,谢家的脸丢不起,现在你母亲也没事,就这样相安无事吧。”
老夫人叹口气,“你若是气不过,就打骂我这个老婆子吧,反正我也没几日活法了,你有气就朝我脸打,打到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