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堂屋内,老夫人躺在床上,嘴里哀嚎不断。
邱氏衣服都没穿好,松散的披着,就握着老夫人的手坐在床边。
谢威坐在屏风后面,沉默的耷拉着脑袋,一脸沉重。
屋里也站满了人,三房一家三口,崔氏也在,谢清和谢安坐在火炉边,也是沉默无言。
谢芸进屋后,老夫人的哀嚎声更大了,邱氏看了谢芸一眼,挪了挪,特意让老夫人把脸露出来。
“祖母这是怎么了?”谢芸问。
谢威低声说:“母亲是老毛病了,就是心口疼,浑身乏力。”
“可叫大夫了?瞧着蛮严重的。”谢芸走过去。
“哼!请什么大夫?”老夫人忽然开口,随后又低低嚎起来,“我老了,不中用了,生了病就只能叫街上的老中医老大夫来看,心疼啊!”
谢芸听着老夫人话里话外都在说自己,顿时就笑了,老夫人这病就是装的,目的就是想重新笼络崔氏,毕竟邱氏现在没多大用了。
“祖母你怎么说这话啊!真是犯病了,别说大夫了,就是太医院院首我都给你请来。”
谢芸走上前,一把捉住老夫人的手,指腹搭在她脉搏上,沉稳有力,身体好得很!
“芸娘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没看见你祖母都躺着不能动了,难不成你祖母会装病不是?”邱氏沉下脸,“嫂嫂,这家还有长辈在呢,怎么一直让芸娘说话!”
谢芸抬眼瞥了邱氏一眼,听她这话,只怕老夫人犯病是她出的主意,可几人在打什么算盘呢?
不过话题绕在请大夫上,只怕是因为谢芸能绕过家中人,直接花钱去太医院请人来府里,怕是触及老夫人对谢家儿女的掌控权。
崔氏一向沉默少言,但邱氏话里话外都在说谢芸不知规矩,她忍不了。
“二弟妹,我身子不好,大房的事情都是芸娘一手操办,前些日子请太医,也是芸娘自掏腰包花重金,我就是个陪衬的。”崔氏淡淡说着。
“嫂嫂这话说得不对!”谢威突然插一句,“太医院那些老前辈都是清正廉洁之辈,他们不会因为钱财才看病,他们来府中,都是看在谢家门楣清贵以及我在朝中的威望!”
呵呵.....
谢芸在心中冷笑一声,不知谢威是喝了多少,在这说这种高话?!
“二叔说得没错!”谢芸松开老夫人的手,淡淡笑了笑,“这次祖母病重,就该让太医院的的太医都来府中给祖母看病,最好还是把院首请来,毕竟人家一般都给陛下皇后娘娘还有太后老人看病的,想必请来,定能让祖母药到病除!”
说完,谢芸隔着屏风望着谢威说:“二叔,趁着祖母病得不算严重,你赶紧去请院首吧!”
谢威一噎,刚才他就夸大一句,谁承想,谢芸这丫头不顺着台阶下,反倒是拆了他台阶!
崔氏压着笑意,说:“就是,二弟在朝中可是威风得很,去请院首自然是轻轻松松的。”
谢芸笑了笑,“母亲说的是,我上次请那位院首可是花了五百两黄金的,不过人家说有事,就没来。二叔,你若是要请,我寻思得备八百两黄金才是,可别抠抠搜搜啊,毕竟这钱是花在祖母身上的。”
谢芸这话一出,屋里顿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