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身份暴露?(2 / 2)

周砚说得很微妙,他同程大姑娘不认识,但他舅舅认识,两人一下就撇清关系。

程大姑娘的脸上出现一丝凝固,神色有几分古怪。

随即笑着说,“自然不算认识的,就是长辈之前相熟,只是近来我父亲病重,嘴边念着太子殿下,我这才寻上太子殿下,只求他有空了,能圆满我父临终前一个期盼。”

谢芸点了点头,语气很惊讶,“难怪了,之前我长安叔叔也提到过程家叔伯,今日一听,实在痛心。”

“怎么?”

周砚漆黑的眸子像是探知了什么,哑声问:“你那小叔叔同你说过什么?”

谢芸眉头紧锁,表情颇为沉重,“长安叔叔曾说,这程叔伯最是英勇善战,身强力壮的,没成想,现下竟然病得如此严重,哎......”

程姑娘眼睛暗了暗,一抹紧张的神情一闪而过,下意识扶了扶头上三花鎏金步摇。

谢芸一下就明了,眼神往她步摇上一瞥,随即又说:“哎,程姑娘这鎏金步摇好生漂亮啊!可否借我瞧瞧?”

程姑娘的脸微微一变,下意识看向周砚,表情十分无措,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这....这步摇乃是亡母遗物,实在....实在是为难。”

谢芸眉梢一挑,这女子不简单!

周砚神情冷淡的望着程姑娘头上步摇,静了片刻,才低声说:“既是亡母遗物,谢大姑娘莫要强求了。”

听了这话程姑娘才微微松口气,可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见谢芸有些不悦的声音。

“不过是一支步摇而已,就算是遗物,难不成我能摔了不成?!”

程姑娘垂下眼,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这谢大姑娘好生难缠,她都这般说了,还死皮赖脸的要自己步摇!

偏偏这步摇有机密,她是留着日后保命用的,可眼下却不得不拿出来!

程姑娘腼腆一笑,随即淡定的拿下步摇,却没递给谢芸,而是转了一下,小心翼翼呈到周砚面前。

“不是我小气,而是这步摇实在珍贵,实在不便放在谢大姑娘手上,不妨让殿下拿着,也方便谢大姑娘仔细端看。”

谢芸心中冷哼,仿佛不在意,说:“这有什么,我不过是瞧这步摇实在好看,也不是存心想拿在手上的。”

说着,她凑脸过去,一副十分欣赏的态度,仔仔细细看着周砚手上的步摇。

忽然,谢芸捂嘴惊呼一声,指着步摇狐疑问:“这是什么啊?”

程姑娘的心一下提起来,呼吸都凝固了。

周砚立马将步摇放在桌上,一脸防备的望着程姑娘,身后的贴身护卫也提刀走上前。

但下一刻,谢芸捂着胸脯笑起来,“怎么都如此凝重啊,我只是瞧见这步摇上有字,才好奇问了一声。”

几人紧绷的心才松懈下来,但目光都紧张的落在步摇上,因为不会有人会在步摇珠钗上留下痕迹。

程姑娘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怎么可能!县主可是看花了?我这步摇怎么会有字呢?我今早还擦拭过。”

说着,程姑娘就伸手把步摇拿起来,左右端看起来,随后递给谢芸,解释道:“县主你瞧瞧,什么什么都没有的。”

谢芸眼眸发沉,犹如深黑的夜天,但她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这步摇京中随便一个首饰店都能打出来,她只是随便一诈,这位程姑娘就露了马脚。

前世她对于周砚的事情不清楚,但眼前的程姑娘她很熟悉,因为前世她总会在周治嘴里听到程嫋这个名字,想必这位程姑娘,就是程嫋吧。

周治曾经说过,程嫋是他埋得最深的一枚棋子,也是因为程嫋,周砚彻底成了废太子!

现在看似无辜的程嫋,不知心中算计有多深!

此刻,程嫋还不知自己已然暴露,依旧楚楚可怜的望着谢芸,“县主可是生气了?话也不同我说了?”

谢芸眉头微拧,看了程嫋一眼,见她美艳无辜的脸,心中只有冷笑,她真是怕极了这种笑面虎的人了。

“程姑娘多心了,我刚才是晃神了。”

谢芸伸手就要去接步摇,可程嫋却丝毫没有想给的意思。

周砚眼睫一颤,不动声色的看了程嫋一眼,他知道,谢芸从来都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除非涉及到她的利益。

小主,

“不过是一支步摇,何必斤斤计较呢?”周砚脸上表情有些冷淡。

程嫋心中一惊,顿时两眼泛着水光,朦朦胧胧,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殿下....殿下莫不是也生气了?”

下一刻,谢芸摆摆手,很不满道:“不过就是看一眼,支支吾吾,程姑娘你未免也太小气了。”

程嫋立马就落下眼泪,江南语调带着哭腔,让人听得心都软了。

“县主何必如此说呢,我一再重复这是亡母遗物,对我实在重要,县主出生高贵,什么模样款式的步摇没见过,为何就这般揪着我步摇不放呢!”

程嫋哭得梨花带雨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睛都哭红了。

谢芸:“.....”

此刻,谢芸在心里默默称赞,了不得!实在了不得!这演技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过话说回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咒骂不提哭腔女。程嫋似乎是认准了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周砚的面放肆哭起来。

其实程嫋很像周治的,她就是要你下不来台面,逼得你必须自己找台阶下,若是你不顺着她,不知背地里她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可她偏生不让她如意!还要让她下不来台!

“可方才就是你自己让我看的,这会哭哭啼啼,搞得我欺负你似的,还哭得如此凄惨,深怕在场的人看不见一样,装模作样,你这种人就是京中人人唾骂的笑面虎!”

谢芸故意大声说,说完,还故意指着周砚说:“方才太子殿下拿你步摇,你怎么不哭,无非就是想攀上太子!你这种人,我也见多了!”

话落,程嫋止住了哭声,表情呆傻地望着谢芸,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旁边人也注意到这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望着程嫋。

“我...我....我先告退了!”程嫋脸上爆红,结结巴巴说一句,着急忙慌就跑了出去。

但留下了步摇。

周砚拿起步摇,微微眯眼,看着谢芸:“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芸漆黑的眸子微微一闪,随即笑着说:“殿下你在说什么啊?我只不过是真的相中这步摇而已,你可莫要多想。”

周砚曲着手指,一下一下瞧着桌面,半晌才说:“县主真是贵人多忘事,程嫋是何许人,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听着周砚漫不经心的话,谢芸只觉得一股渗人的寒气从脚底一下窜到头顶,一瞬间,她脑中闪过无数可能,难不成周砚知道.....不对,应该是周砚也和自己一样,是再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