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养谢芸十几年,都不曾见过她骑过马!
“.....夫人,你这侄女好生厉害啊。”姚夫人脸色不大好看,淡淡说一句。
边上的人也笑着说:“哎,你们真是孤陋寡闻了,这谢家姑娘素来都是不俗的。”
邱氏皮笑肉不笑,端着一张比哭还难看的脸说:“你们又不是不知,我这侄女素来胆大不羁,区区马球不在话下。”
在场的人听了,只是笑笑,却没说话。
反倒是男宾那边,直接炸开了。
周敏看了周治一眼,笑问:“三哥如何?”
周治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沉沉的望着马上的谢芸,不知在想什么。
周围人窸窸窣窣,都不离谢家女如何如何。
荣亲王坐直身体,脸上带着笑,低声说道:“如何好,不也是要入了夫家才知晓,谁说了都不算。”
一见荣亲王出声后,周围的人慢慢安静下来,谁也不提刚才所说的事。
“怎么?都不说话了?”
荣亲王转头看向周敏,“你们几个不是对人家指指点点吗?”
周敏看他一眼,没说话。
周治偏头看着荣亲王,沉默半晌,才说:“指点又如何?她到底也是要嫁皇家的。”
随即,他又转头看着谢芸,说:“哪怕谢芸真的是个花痴傻子,姓周的,还喘气的,谁都想娶她。”
“这话我爱听。”荣亲王擦擦手,“当年崔家女也是如此的,只不过啊.......”
他长叹一口气,望着谢芸说:“可惜咯,让谢家那个莽夫捡了去。”
“她马上要及笄了。”周治吃了半块点心,“谢将军也快要班师回朝了,看花落谁家吧。”
荣亲王站起来,不屑地看着周治,说:“假惺惺的玩意。”
离去时,荣亲王回眸,摩挲着手上墨玉扳指。
这扳指还是他长兄荣安王赠他的及冠礼,也是荣家象征。
荣安王尸体被运回来时,赶上六伏天,一夜都没过,就有味道了。
他哭了一夜,才从荣安王手上取下来,随后就把崔君华和离,送回崔家。
崔君华走的那一夜,暴雨如注,没人知道崔君华是否落泪,也无人知道他何时白了发。
皇帝的眼线一波又一波,始终找不出他的破绽,可骗骗在他复仇大计将下时,谢家出了个烫手的山芋。
长兄,长嫂!
仿佛只要触及这两个字,他才稍微冷静得下来。
这时,谢芸猛地回头,正好撞上荣亲王的目光,谢芸抿唇微微一笑,荣亲王愣了一下。
这丫头真的不简单。
谢芸这边,皱眉沉思,这荣亲王不简单啊,双目都是杀意!
女宾马球打完后,就是男宾上场。
谢芸没兴趣,把一窝金银首饰统统叫清明带走,自己独自往人少的花园走去。
谢芸细细算着下半年将要发生的事情,就是云南那边起兵谋反,其次就是冷家被牵连,满门抄斩!
正想着,她忽觉有异,连忙回头望。
只见花园庭阁二楼上,站着一个黑衣少年,面覆黑纱,双手背负,身架高挑欣长,独独一双眼露出。
谢芸微微皱眉,这人是敌是友?
很快,埋伏在暗处的黑羽卫窜出来,下一刻,黑衣少年就消失没影了。
两日后,云南那边果然传来南诏王叛变。
谢芸正巧在梳洗,听见此事,心中微微一愣,叛乱居然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