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口头谢谢?”
周砚直接转过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谢芸。
谢芸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清明,“你把这剩下的鹅腿装起来,再给殿下加一碗甜水。”
清明也愣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找盘子给周砚装起来,刚想端给周砚,但左右就看见周砚一个人。
“殿下……我给你送过去吧。”
等清明一走,平儿也急急忙忙跟上去。
“你?不走?”
谢芸擦擦嘴,又把袖子放下来,遮住身上骇人的伤。
周砚浅浅一笑,十分自然坐在谢芸边上,眼神也随着他动作温柔起来。
“我原本是问你伤势如何,结果你回我一句谢谢,还送我吃的,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说着,周砚的手就搭在谢芸手腕上,一点点拉开谢芸袖子,动作轻柔,宛如轻抚绝世珍宝一般。
“啊?”谢芸一脸疑问。
“抹上药,就不疼了。”
周砚一边说一边摸出一瓶瓷白小瓶,也没问谢芸允许没,直接倒在她伤口上,再一点点抹开。
“这是冰肌玉,涂身上没味,不难受。”
谢芸眉梢一挑,有些惊诧地看着周砚,随即扭开头,低声说:“我没嫌弃药有味。”
她不过是早上起来时候,说了一句药味重,哪里是嫌弃药味。
“嗯嗯,我知道。”
周砚垂下眼,继续抹药,“你这伤要慢慢养,荤腥、辛辣东西适量。”
抹着抹着,周砚也是十分自然的握住谢芸的手,还是五指相扣那种。
谢芸皱眉,心想这半只烧鹅不是你匀给我开小灶的,现在又叫少吃,这人到底几个意思?
“好吃吗?”
周砚忽然抬头,漆黑的眸子莫名透着一股炙热,看得谢芸心头莫名一抖嘛。
“勉勉强强。”
谢芸移开目光,看着护栏板,想抽出手却抽不动。
“那这个呢?”
周砚忽然松开手,在袖中翻出一个小竹篓,一打开,十几颗红艳饱满的荔枝滚出来。
“荔枝!”
谢芸很震惊,因为六月底荔枝就没了,现在马上八月中旬了,居然还有这么新鲜的荔枝!
“过了夏的荔枝不上火,都洗干净了,吃吧。”
周砚收起竹篓,不紧不慢的剥着荔枝,然后又放在谢芸面前小碗里,连核都去干净。
谢芸看了看周砚,又看了看面前剥好的荔枝,皱眉问:“你是太子,对吧。”
周砚点点头,“怎么了?”
“堂堂一国太子给一个臭名昭着的臣女剥荔枝?”谢芸看着他,表情十分复杂。
周砚轻笑一声,擦掉手上汁水,抬眼望着谢芸,笑着说:“以前我还为了一口人家踩脚下的馒头学狗叫呢,剥荔枝算什么。”
!!!!
谢芸瞳孔陡然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周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