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点头,“剧烈挣扎过,就跟二姑娘屋里死的嬷嬷一样,指甲缝里都是血泥,衣裳都是撕扯痕迹。”
“寻思在夜里就被人吊死了。”
清明在身上比划一圈,“丁大人也是身高七尺的,力气也非比常人,不该…不该就这么被吊死的。”
“去看看,在这个节骨眼上,连杀两人,肯定有大动作。”
谢芸提起神,让清明找来干净衣裳,快速收拾干净,急急忙忙下了楼。
“姑娘!太子殿下.....来了!”清明走在前面,迅速回头,急急说了一句。
!!!
谢芸猛地止住脚步,旋即垂下眼,拨乱鬓角,放慢脚步。
外圈围着人,周砚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上,四周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伺候的人,难得跟来的周治被挤在外面,一脸阴沉。
谢芸握拳,捂着嘴轻轻咳一声,越过人群冲着周砚行礼,“太子殿下万安。”
周砚一副冷淡,只是点点头,又恢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县主,近来忙碌,瞧着苍悴不少。”
谢芸捂着胸口,一副病态模样,声音也是格外沙哑,“近来事多,接连死了不少人,我也是身心俱疲。”
说着,清明十分有眼力见,扶着谢芸就自然坐在最后一张空椅子上,旋即,熟练倒上热茶,摇起了扇。
原本想入座的周治,顿了顿,看了谢芸一眼,继续站着。
“…姑娘,你这裙边上有泥点?”
清明眼尖,刚给谢芸倒了茶,就瞥见她墨绿百褶裙摆有几点褐色点子。
谢芸喝了一口茶,抬手撩了一下裙摆,盖住显眼处,“估计刚才走得急,脚边溅的。”
清明点点头,就站在一边侯着。
谢芸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手,过了一夜,指间还是隐隐作痛。
太费劲了,应该一刀封喉的,谢芸看着不远处的尸体,心里有些埋怨。
“县主,如何看?”
身后冷不丁又道女声响起。
谢芸回头,见一个陌生女娘面孔。
女娘见谢芸面色困惑,浅浅一笑,说:“县主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一路下来,县主忙前忙后,自然不记得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
谢芸不动声色打量一圈,女娘衣着简单,首饰单一,但身后伺候的人居然有六个。
“姑娘,这是金陵勇毅侯徐家独女。”
清明见自己姑娘一副忘事模样,赶忙低声提醒。
“徐幼兰。”
谢芸抬眼望着徐幼兰,脑中快速搜刮前世有关徐家点滴,除了一个人名以外,其他一无所获。
徐幼兰有些意外,没成想,那样一个刻薄跋扈的人居然记得她名字。
“那县主如何看这事,一路上,本就不顺心,一连来还死了不少人,闹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谢芸瞥了一眼周治,难怪这一路跟得紧,看来南下一行人里,还是有几个家世厚实的。
“南下本就凶险,但我们是受皇命恩赏,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有这一遭的,徐大姑娘说这些,难不成是对皇恩不满?”
谢芸面无表情的盯着徐幼兰。
徐幼兰捏了捏手帕,果然,谢清这大姐姐不是简单的主,不怪这一路都被压得死死的,喘气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