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王家的颜面何在?我的颜面何在?你夫君的颜面何在?”王后质问道。
“真儿有罪,请母后息怒。”费真哭着说:“儿臣娘家亲人,在逃难途中,被汪权抢劫杀死,昨日,他对儿臣非礼,好在被赶来的父亲解救。”
“现在祸患于世的汪权被抓,请母后名正典刑,匡扶正义。”费真再拜道:“此事乃儿臣,一人执意复仇所为,与他人无涉,求母后明察。”
“正义,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正义?”王后叱道:“是正义重要?还是国祚根基重要?”
“儿臣听闻,昔日唐太宗曾言: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费真辩道:“无正道,何来民心,无民心,何来国运?”
“ 你,哪来的教养,敢顶撞长辈? ”王后嘴里骂着,心里却想,这样的见识,若是男子,也避之不及。
“母后息怒,请母后严惩凶犯,儿臣愿领责罚。” 费真磕头道。
“若是我不惩凶手,你欲怎样?”王后怒道。
“请母后伸张正义。”费真又叩了几个响头,说。
“你要挟长辈,好,好”, 王后走到费真身边,说:“我要惩戒,你这目中无人的逆媳,去外面廊下跪着,好好反省。”
“儿臣领命。”费真移到殿外,跪在廊下,时日已到腊月底,凛冽的寒风,沁人骨髓,廊下的穿堂风吹在身上,便是冷得瑟瑟发抖。
铃儿把身上的厚棉袄,披在主子的身上,她则站在廊下的柱子后,躲避冬风。两个时辰已过,费真已经浑身冰凉,膝盖疼痛,饥寒交加。
“费夫人,何不去向王后娘娘认个错?此事就了了,你这样跪着,怎受得了?退一步,给王后娘娘一个台阶下,她一高兴,说不定允了,何乐而不为?”王后娘娘身边的媚娘,出来劝费真。
费真冷得哆哆嗦嗦,她咬着牙,跪在那里纹丝不动。
媚娘退回大殿,不一会,王后娘娘出殿,坐在海公公搬来的椅子上,问费真:“身上的棉袄是谁的?”
“回禀王后娘娘,是奴婢的。” 铃儿跪在地上,嘴唇乌紫,吸着鼻涕,怯嚅道。
“大胆奴才,昨日怂恿主子,擅自出宫。”王后娘娘指着铃儿,责道:“今日权充好人,把棉袄脱给主子,你这奴才身上的粗鄙之物,也配披在金枝玉叶的主子身上?”
“王后娘娘,奴婢知错了。”铃儿趴在地上,磕头道:“娘娘恕罪。”
“把这不知高低的奴才,拖下去,杖责二十。”皇后娘娘,双眼盯着费真,吩咐道。
“母后息怒”,费真急道:“昨日,我出宫之事,铃儿毫不知情,望母后明察,请责打儿臣吧。”
“哦,那昨日,是谁陪你出宫的?”王后娘娘问道。
“这 这 儿臣知错了,先前对母后不敬,愿领责罚。”费真心思活络,快速思虑,若再坚持对汪权的追究,恐自己身边的心腹,将性命不保,择优而选,理所当然地选择,陪她一起长大的姊妹和奶娘。
“昨日,谁陪你出宫的?”王后再问道。
“启凛母后,昨日出宫的两人,偶感风寒,正卧病在床。”费真小心翼翼地回道。
“如若真是这样,这20仗,给她们俩记下,若有下次,一起杖责。”王后娘娘道:“至于你,禁足十日,回吧。”
王后挥了挥手,径自进殿去了。
这边,铃儿半背半拖着费真,回了东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