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着跪在下首的秦朗,缓声问他:“郑氏乃是和离之身,又年长你几岁。你可知,你若是回到谢家,以你如今的官职,京中什么样的贵女娶不到?”
秦朗梗着脖子,声音笃定,“臣心悦郑牡丹十几年,宁愿背负这世间万千指责,也要同她在一起!”
建元帝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模样并未生气,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摆了下手。
一旁王喜见状走到秦朗身边,“秦大人,大皇子车驾已准备好,您可以上路了。”
秦朗站起身,拱手退下时还不忘说:“请圣上明察,若是谢家人敢找郑牡丹的麻烦,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的错处。”
等他走出东暖阁后,门扇被王喜从外面缓缓合上。
不多一会儿,陈皇贵妃从内室中走出来,坐在建元帝下首的椅子中,克制有礼道:“圣上,秦朗他可信吗?”
建元帝清了下喉咙,缓声说:“若是弑母之仇都能被富贵掩盖,此人就不值得信任。”
更何况,他又是如此的长情之人。
比他有勇气和魄力,去守护自己心悦之人,这才是真正让秦朗受他重用的原因。
建元帝再次开口时,“噗”的一声,一口血从他口中喷射而出。
明黄色的衣袍胸前星星点点,一时间有些狼狈不堪。
陈皇贵妃跑到他身侧,用手帕按在他唇边,声音颤抖,“圣上,您......那个药您不能再服用了。”
建云帝端着茶杯漱了漱口,气息微弱,“我时日不多,为了煜儿我也要坚持到除夕宫宴。”
缓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等秦朗从行宫回来,便安排他接手煜儿的事情。只是他在京中根基尚浅……”
......
顾瑾初醒来时,一睁开眼便同身旁的蒋南笙对视上,也不知他看了她多久了。
她扫了眼外面的天色,轻声问道:“五爷,今日怎么没有去晨练?”
蒋南笙身上穿着睡前的寝衣,一副没有起过床的模样。往日里的这个时间,他应该出现在竹里阁中。
他伸长手臂,把她往怀中紧了紧,低头在她颈边说话,呼吸扑在皮肤上痒痒的:“是你拉着我,不让我走......”
顾瑾初身子软软的,红着脸推他,“现在我醒来了,那你去吧。”娇声娇气的开始赶人。
他.......自己的身子不知道吗?
她又没有撩拨他!
“瑾初......”
蒋南笙却是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暗哑的声音中带着笑。
紧紧搂着她,落下的吻却是越发的温柔。
他没框她。
卯时醒来,他先是静静的看了她一会。
等他要起身时,她却是搂着他哼哼唧唧,像小猫一样在他怀中无声的哭。
他又怎么舍得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