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夜都没有睡好,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早吃过早膳后便来到了松涛苑。
松涛苑中,弥漫着忙碌的气息。她才想起来,今天是府中发月例的日子。
李氏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眼神有些空洞,看起来浑浑噩噩的。
昨夜,她第一次拒了夫君的求欢。
原因无他,她心中不悦。
前一刻钟,三爷还弃她如敝履。熄了灯后,她实在做不到全身心、毫无杂念地接纳他。
就好像他来到正房,就只为了那件事一般。
听到王氏和张妈妈核对五房的时候,李氏像是突然来了精神,抬眸看过去。
她开口问道:“大嫂,我记得缘缘堂的下人那么多,不全是在咱们府上支月例银钱吗?”
王氏忙了一早上,此刻略显疲惫,缓缓说道:“五弟妹有些陪嫁是不走公账的。”
她喝了口茶后,接着说:“她的那个小厨房,郑家送来的什么营养师,育婴师,还有那些养在倒坐房的护卫,全是她用嫁妆贴补的。”
李氏随手捡盘中的果子吃,“谁知道私底下母亲有没有贴补她呢。”
同样出身商贾,她越来越羡慕五弟妹了。
王氏阖上账本,等五房领完月例钱后,后宅的银钱算是发放完了。
她面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开口说:“三弟妹也说了是私底下,就算是有,那也是母亲的私房。况且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让母亲或者五弟妹知道,一家人会心生嫌隙的。”
李氏看了屋中的几个人,除了她和大嫂,就是她们的心腹,谁能把这话说出去呢?
她唉声叹气道:“可惜咱们妯娌两个都没有见过母亲,若是她老人家健在的话,眼下又是另外的一副光景,三爷也不会被眼前困境所困。”
外人道国公夫人大度,对几房孩子都是一视同仁,更是关爱有加。
可三爷若是从她肚子出来的,她定是不会这般的不管不顾。
王氏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心中暗道,若是世子爷的生母在,才更出乱子呢。
李氏从椅子上站起身,缓走到王氏身前书桌旁,坐在她下首的锦杌上,悄声说:
“大嫂,您可不可以借我些银钱。快过年了,斌哥儿和云姐儿都要添新衣,三爷在往来上也要花费不小……”
王氏一脸为难,笑着拒绝,“三弟妹,府上的掌家权虽是在我手中,却是要给老夫人过目的,你这样不是让我犯错误吗?”
李氏面上的笑淡了些,忙不迭的解释:“大嫂,我没有让您动公中的账目,这算是我私底下问您借的。”
她敬王氏是长嫂,何时见过她这般的阴阳怪气过。
王氏说话的时候,脸颊一侧酒窝加深,微笑着说:“三弟妹,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