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人说话,蒋南笙又看向身旁的蒋南翔,笑着说:“四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前几日我得了一壶好酒,等下让人给你送过去?”
他第一次饮酒就是四哥带着喝的,那时候年岁尚小,父亲和母亲知道后责罚于他,被抽了几鞭子也没有说出四哥来。
自那之后,两个人只要得了好酒,都会想着对方。
蒋南翔转过头来,低声叮嘱他:“悄悄地,别让你四嫂知道。”
顿了顿,接着说:“算了你别送,让人把酒藏在竹里阁,我想喝时便去找你小酌。”
蒋南笙颔首表示明白,四嫂出自辽东,那里民生开放,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可偏偏四嫂不喜人饮酒,嗜酒的四哥每每喝酒就像是捉迷藏一样,却还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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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南礼一脸严肃地看着蒋南翔,说道:“胡闹,五弟妹怀着身孕,你拉着小五饮酒做什么!”
蒋南翔笑得一脸无奈,“二哥,我现在看你越来越像咱爹了。我去小五那里就是为了安抚酒虫子,又不是拉着他饮酒……你也知道小五的酒量,我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几乎是在嘴里嘟囔着。
坐在上首的世子爷,见五弟一进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心中顿时觉得不舒服。
自小到大总是这般,明明他才是府中的世子爷,最受宠的却是家中的幼弟。
“是这样的……”他开口说了半句,见四个弟弟都看向他后,才接着说:“三弟遇上了些麻烦事,咱们虽不是一母所生,但同样都是父亲的儿子。
若是被人找上门来,不仅有损咱们定国公府的门楣,二弟你这个吏部侍郎,四弟你这个督察御史,五弟你这个大理寺少卿,届时也是极没有面子的。”
听得蒋南义一脸羞愧,看着兄长,有些艰难地开口:“大哥,这件事我本不想麻烦众位兄弟的。娘留下来的东西……便可解我燃眉之急!”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悲伤和无奈,当初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小。可他记得真切,母亲把嫁妆一分为二,他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而已。
世子爷听了,板起脸,语气中带着不满和责备:“三弟你这是想要分家吗?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蒋南义没想到大哥会这般误解他的话,近些时日的遭遇,再加上长兄的话,让有口难言的他,心中涌上阵阵委屈和愤怒。
瞬间赤红了双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长兄。
蒋南笙待世子爷话毕后,他转而看向蒋南义,“三哥,来时路上我遇到了魏先生。父亲那里好似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不知你是何打算,魏先生那里弟弟便做主帮你搪塞了过去。”
蒋南义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露出了今日相见的第一个笑容,对着蒋南笙拱了拱手:
“多谢五弟考虑周全,父亲知道也无妨,左不过就是家法杖责罢了……”说着,他的身子仿佛弯了下去,脚步轻浮地往门外走去。
世子爷见状,皱着眉头开口叫住他:“三弟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蒋南义推开门,一股冷风迎面呼啸而来,他头也没回,大声说道:“去向父亲承认错误!”
“咱们兄弟几人都在,劳烦父亲他老人家做什么?大家还能看着你一蹶不振不成?”世子爷说完,目光扫视着其他兄弟几人。
蒋南礼第一个开口,语气坚定地说:“三弟缺钱了?你只管说出来便是。”
世子爷听闻,笑着朝三弟摆手,“来来,大家在朝为官这么多年,银钱凑一凑还是有的。”
蒋南义冷哼一声,“让世子爷劳心了,我犯下的错,不想连累其他三个兄弟。”
说完他连斗篷也没穿,大步朝着院门处走去。
“嘿!”世子爷无奈地摊了下手,“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因为他的事情把兄弟们都叫来了,他倒好,当个甩手掌柜,人跑了!”
蒋南笙站起身来,拱手轻笑,“若是没事弟弟便先回去了。”
今日沐休,他可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心神。
蒋南笙走在荷花池的水榭回廊处,寒风凛冽,吹得他的斗篷猎猎作响。
不远处,蒋安呼出一团团白气,朝着他疾驰而来,让蒋南笙心中顿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