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抬起手,轻轻勾着赵璇的下巴,“我只是想,把你最宝贵最完整的,留到我们成婚的那个洞房花烛夜。”
赵璇在他的掌中轻轻摇摇头,轻声说:“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想发脾气。不知为何,那些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郑开承把手伸向她的颈后,动作温柔地把她按进自己的怀中,在她耳边轻叹:“没关系……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或者你想要什么吗?”
赵璇紧紧搂着他的腰,手臂一点点向上,两只手反手扣在他的肩头,两个人的上半身紧紧相依。
她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也是父皇的孩子,为什么皇位只可以传给皇子,皇女不行吗?”
协理六宫的淑贵妃是她的母妃,她的外祖父是同皇祖父打下天下的定国公,她的曾外祖父曾是翰林院掌院。
她的舅舅们,一个是大理寺卿,一个是吏部侍郎,还有一个监察御史。
论起母族势力和威望,父皇的那些皇子们哪一个如她?
父皇这样的忌惮蒋家,暗中伤害母妃的身体,不就是怕她生出个皇子,同他心爱的三皇子争夺皇位吗!
郑开承听闻她的话后,微微垂眸,沉思片刻,问她:“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有人同你说什么了?”
赵璇下巴支在他的肩头,看向不远处的烛台,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人和我说过什么……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那些看不见的阻力,让我快疯了。”
郑开承闻言把她抱得更紧一些,声音平缓:“蒋五爷和国公爷是你和淑贵妃的亲人,你想要什么,就要让他们知道……若是他们支持你,记得,你还有郑家。”
赵璇猛地抬起头,她刚刚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那些话,是大逆不道的。
可是,郑开承,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
次日,阳光明媚,寒风吹在身上都好似比往日里温柔许多。
吃过早膳后,顾瑾初同蒋五爷在内院中手牵着手散步。
蒋飞和蒋安,一人抱着个方形青花瓷花盆,规规矩矩地站在二进门那里。
蒋安见蒋飞只是颔首不说话,便提高音量,开口问道:“五爷,花盆给您找来了,要放到什么地方?”
蒋五爷微微抬手,指向由东厢房改造成的小书房位置。
两人端着花盆稳步走进来,将花盆轻轻放在阳光下后,拱手给顾瑾初请安。
顾瑾初见状,眼中满是好奇,低声问道:“五爷,这是要做什么呀?”
蒋五爷拉起她的手,负手而立目光落在花盆上,淡声说道:“我昨日查了《农政全书》,也让向胜利过来回话。在冬季可以对种子进行沙藏处理,我准备种下一株石榴和一株柿子。”
瑾初腹中怀有双胎,自是要种下两棵的。
石榴寓意着多子多福、家族繁荣;柿子则寓意事事如意、圆满吉祥。”
顾瑾初坐在廊下阳光能照射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蒋五爷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未受冻的土壤放进花盆中,再将种子和沙土混合。
然后吩咐护卫,将两个花盆放在书房干燥通风的地方。
转眼间便到了除夕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