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大于情，这是苏年成为警察以来，一直在贯彻的东西。

再加上之前他和龙骑联起手来摆了自己一道，让自己受了伤，这就让苏年更是火大。

当然，他不会要了苏门山的命，但至少要让他暂时失去逃跑的能力。

“Final vent（最终降临）。”

枪炮巨牛拔地而起，苏年将手中的机召枪缓缓插入其背部的凹槽之中。

让苏年有些疑惑地的是，苏门山居然连闪避的动作都没有做，只是简单地举起了手中的蟹钳护住了自己的头部。

本来下达了只发射三分之一炮弹指令的苏年在满膛炮火即将射出的前一刻，将三分之一的指令再次降低，改为四分之一。

“轰！轰！轰！”

火光短暂地照亮了夜空，被炸得趴倒在地上的利刃此刻显得分外孤单。

他一动不动，甚至连惨叫都没有。

“喂。”待到火光散去，看着依旧没有丝毫动静的利刃，苏年有些不安地喊了一声。

没有回答，但他的手臂好像轻微地挪了挪地方。

苏年赶忙上前，但没有着急将利刃扶起来，害怕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利刃的盔甲正在一点一点粒子化，消失在夜空中。

不可能啊！之前那么多次交手，自己下手最重的一次甚至用了九成的力道，也不见把他伤得这么严重啊！

“你挺住，你挺住！”苏年心急如焚，将双手从利刃的腋下穿过，慢慢地把他抱到自己的镜车上。

“阿Sir，阿Sir，能不能......听我说两句......”苏门山气若游丝，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就彻底失去生命体征。

“别阿Sir了，香港电影看多了吧。”苏年没答应也没拒绝，他知道人在弥留之际全靠这这点小小的信念吊住最后一口气，一旦这个信念完成或者彻底失去机会，那么这个人的生命也就真的走到了尽头。

但他又希望能和他说说话，以此来确保他还有意识，毕竟在这种状态下昏过去，那醒过来很可能就是下辈子的事情了。

没有理会苏年的调侃，此时苏门山身上的盔甲已经完全消失了，露出了他那标准的中年大叔的脸。

“对......对不起......”

本来还微微抬起的手，这一刻，垂下了。

苏年看着怀里渐渐失去温度的苏门山，双目失神。

对不起，他说对不起。这个他眼中的窃贼，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是和自己说对不起。

看着这张脸，不知道为什么，苏年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也突然反应过来，这家伙刚刚既不回头，也不向前走，并不是在博取自己的同情以求得能够网开一面，而是他真的认输了。

不是对他苏年认输，而是对，命运。

（这里要解释一下哇，在原本的时间线中林冬碰到了苏门山，但没有和他动手，所以苏年就算感应到了，来到现场的时候两人也已经离开了，而这一次，林冬直接和苏门山大打出手，而且还将苏门山打伤了，再加上受伤之后的苏门山没有办法立即离开现场，所以才给了苏年赶过来的时间。而先吃了龙牙的一记契约降临，也是为什么苏门山连铁兵四分之一威力的最终降临也接不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