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语文课，小木云也在后面唱林俊杰的歌，唱的是《曹操》，而且唱的还蛮好听的，歌词也背的很熟，单论唱歌这一方面显然是压过班草一头的。

要是换做班草来唱，估计就只会“东汉末年分三国”。

但几个女生立马很不耐烦地说他能不能别吵，你不学大家还学呢。

小木云也不是吃亏的主儿，当即反驳说这自由讨论时间我哼两句怎么啦。

几个女生表面上妥协了，可下课后小木云就被班主任喊去了办公室，从此我再没听到他在教室里唱歌。

后来还有一次，就是我在前面两章写到过的，美术课。

真的，当时就我俩因为下课去操场和别人踢球去了，完全忘记了带素描纸这档子事。

上课的时候我信誓旦旦地和小木云保证说我们俩去找学委借，她人很好的，不可能不借给我们的。

小木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说要不还是你去借两张回来，借到了分给他一张。

我琢磨着多大点事儿，就探头问隔壁桌学委借，人家也很痛快地拿给我了，但接过纸的我旋即说再来一张。

她说干嘛。

我说我给小木云拿一张，小木云也忘带了。

学委二话没说就把头扭回去了。

那一刻我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小木云下课之后永远一个人闷在座位上，又为什么他连借张素描纸都要我帮忙。

因为他知道，他知道别人因为他的长相不喜欢甚至是厌恶他。

包括之后他和我说的在小区里遇到同学打招呼，人家鸟都不鸟他，这也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直到初二上学期，有个午休他突然哭了，哭的很伤心，问我，我是不是真的很丑啊。

我回答他说你怎么突然问这些话。

他不说话，就一直哭，我从小到大没见过一个男孩子哭的那么伤心过。

每次班级篮球赛，他一个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嘴里念叨着隔壁班一定要战胜我们班啊。

换做以前的我，可能会觉得他这样是不对的，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可在知道了这一切之后，我觉得他这样是......额不能说是对，但也绝对说不上错。

什么狗屁集体荣誉感啊，这集体都快把他一脚踹到西伯利亚去了，还集体荣誉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