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宋辞开始了全新的生活,每天和设计师一起沟通老街宅子的改造,图纸画了一版又一版,在自己的兴趣领域,她仿佛不知疲倦。
季昀礼需要回一趟巴黎。从南沙回来,季家人就全部都离开的燕都。
Joseph所在的卡佩家族,在经济和舆论上,对布朗家族进行双重施压。布朗家族在王室的冗杂关系上,处于不远不近的尴尬状态,Gracia的悔婚,对家族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卡佩家族在这方面大作文章,此前季家在商业联盟上对布朗家族的支持并没有真正扭转这个局面。
陷入两难境地的布朗先生焦急万分,需要与季焱霖当面商议。布朗太太也因此重病一场,Gracia紧急回到伦敦陪伴母亲。
宋辞原是说与季昀礼同行,可柳景楠引荐的两位古董鉴宝专家近期到了燕都,时间上有冲突,两人只能各自忙各自的。
卡佩家族在这件事上,并不打算放过布朗家族,Joseph对外扬言,除非Gracia愿意与他尽快完婚。
布朗先生并非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他了解季家在全球的经济实力,可毕竟是在大英的土地上,并不是季家一手遮天的地方,卡佩家族的地位和煽动能力都不容小觑。如果说,让布朗先生在家族利益和Gracia的个人幸福中进行抉择,他会选择前者。
Gracia先行回到布朗家,这次回来,宅院中空荡而冷清,佣人们都很沉默,这个家本就没有多少温情,这样的低气压更加使人窒息。
布朗先生在庭院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神色充满焦虑。遮阳伞下坐着的布朗太太,喝着英式红茶,品尝厨房刚端来的甜点,即便不似往日那般神采奕奕,却也不像一个正在重病卧床的人。
和父母问好过后,布朗先生让Gracia落座,布朗家并非只有这一个孩子,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已经成家,三人都依着家族的安排,延续着门当户对的联姻关系。家族利益至上,这是布朗家一贯的原则。
只有年龄最小的Gracia是最任性的,在布朗先生看来,她先失信于季家,后有愧于卡佩家,在季廷东和Joseph之间选来选去,都是女儿的错。
沉默了许久,布朗先生终于开口:“你当为自己的错误承担所有的责任。”
Gracia看了看父亲,又转头看着享受下午茶的母亲,才意识到,说母亲重病,只是把她骗回来的借口,母亲好的很,哪有半点儿生病的样子。
Gracia回应布朗先生:“父亲如果说是我的错,那就是。”
布朗先生神色凝重,吩咐道:“去教堂,在主的面前忏悔你的过错。”
Gracia扯了扯唇角,没有反驳,布朗家族上下无人不清楚,她是家里唯一的一个无神论者,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上帝的家族中,这无非是Gracia叛逆,不同于常人的其中一点,而且是很重要的一点。
但这并不重要,她内心无比清楚,这只不过是父亲把她关起来的一个理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