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没有接剑,他有点犹豫。
“…大王,…只乃暂解困境否?”
项羽摇了摇头。
“老者,本王在此承诺,…若此战之后,本王未能令诸位生活得以改善,本王愿遭人神共诛之!”
“…大王……”
老者很是感动,他立马带头跪了下来。
在他的带领下,万余人也都纷纷匍匐在地。
看到这,项羽略带不满。
他搀扶老者起来的同时,目光已经看向几个中年人。
“汝等皆为男儿,岂可轻易跪之?…吾楚之国,皆以礼相待,何需卑躬屈膝?…此乃本王当尽之责,汝等莫要感激!”
言罢,他把王剑交给了老者。
“老者切记,…尽一切之能力,将更多之百姓带往江东。…只需此战胜之,汝等将来福之不尽也!”
“谢大王!………”
项羽摆摆手,他便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周兰仿佛心事重重。
他不住的搓着手,又时不时的看向项羽。
最终,他还是没有压住内心的顾虑。
“大王,两物交与百姓,…汉军岂肯放行?”
“周将军勿忧,…此物汉军不可拦之!”
“…此乃大王之王剑,汉军岂肯放行?”
“错矣,此物虽王剑,此刻便乃民心!…若汉军拦之,他等将民心丧尽!”
说完,项羽快步赶往了中军大帐。
周兰停在原地,他略微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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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是乃此理!”
当项羽回到中军大帐,范增已然泡好了一壶茶。
倒了两碗茶,他笑着看向项羽。
“仁义之道,…可感浑身舒爽乎?”
项羽点点头。
“籍儿,…无论此时何人辱骂于汝,他等皆乃糊涂之人。切记,…未曾功成之日,汝等之善举皆将淹没于失败之下!”
“亚父所言极是!”
“待吾等消灭刘邦之日,便是吾大楚善待百姓之时!…如今吾等之‘卑劣行径’,待胜之,便可归属刘邦所为!”
“…嫁祸刘邦否?”
“非嫁祸,…此乃史实之道!”
“…史实之道?”
“籍儿可否忘记,…老夫曾言,史书皆为成功之人方可书写之?”
项羽略微沉思,他点了点头。
“亚父实乃言之!”
“籍儿,尧舜并非禅让,…汝可知晓?”
“…此事,籍儿不知,…亚父何以知晓?”
“老夫看透人性矣!”
“…人性?”
“是也,人性乃自私自利,…岂有禅让之圣明之举?”
项羽有点无语了,他本以为范增有啥证据依托。
没想到,他只是通过人性来判断的。
在项羽发呆时,范增递过一杯茶。
“劳烦亚父矣!”
“籍儿,吾军造船之同时,…需令大军深挖沟、高筑垒!”
“…此举为何?…莫不防范汉军骑兵?”
范增笑了笑,他没有说话。
“亚父安心,即便本王亲率骑兵,也不可轻易冲击敌军战阵。…垓下之冲阵,亦乃万不得已而为之!…若换作汉军,谁人可与吾之骑兵比悍勇?”
“非也,据吾所知,…‘战车’于吾军极具威胁!”
“…战车?…此物局限性颇大,自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时,便已落幕战场矣!”
“即便如此,…吾军亦当防之!之前乃‘武力诱敌’,如今需‘渡江坚守’,此一时彼一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