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五米左右的黄铜甲胄艰难与面前三米不到的黑色邪魔角力,发动机轰鸣着发出咆哮,蒸汽自背后喷气管不断喷泊,冷凝管内循环的流体几乎快要与内部的温度同样滚烫。
但,他竟撼动不了这个怪物。
那份寒冷沿着钉柱一路往上,霜冻的痕迹从左手臂的武装蔓延到大半的身躯,装甲表面因为甲胄内部的热量而发出丝丝白烟。
冷却有了,甲胄本该更加能发挥性能的优势,可是他此刻就连扯开手臂都做不到。
“莱汀,你怎么回事,你不是护王骑士的候选吗,还等什么,快杀了他!”
一位穿着华贵的贵族老爷大喊大叫着,显然他那浅薄的战斗知识不足以看清现在的局面。
他只会依仗自己多年来看似高深实则可笑的经验,觉得护王骑士的候选预备役驾驶蒸汽机甲,就算是所谓的黑服麟卫来了都没用。
然而事实与他想的全然相反——黑服麟卫一人便足以拆了这台机甲,而那头温迪戈,能让数十个黑服麟卫战至力竭都无法伤到半分。
不过他这个文盲贵族怎么可能会知道?
毕竟他是“养尊处优”的维多利亚贵族,祖上曾经是皇亲国戚与开国者之一的“兰开斯特”,他自以为继承了这个姓名就有了老祖宗那样的军事才能,殊不知至今以来他甚至没看过十本书。
无知促成了他的傲慢,傲慢令他更加无知。
小主,
他除了在背后依靠权力命令别人以外,什么都不会,可谓是无能至极。
那位叫莱汀的骑士想要反驳,但一想到自己受到兰开斯特贵族的引荐才从无数不相上下的称号骑士里荣登候选的位置脱颖而出,也就把话语都打碎咽了回去。
沉默的角力似乎没有任何变动,但那份冰寒已经在朝着甲胄内部渗透进来。
他吃力地维持着发动机的全功率所带来的炎热,同时脚下传来几乎要刺穿脚底的冰寒的麻木,在此状况下,他只能递进,争取制造半点对方的破绽。
可不过片刻,他的脚步开始后移。
温迪戈的力量从一开始就在出现细微的变强,饥饿非但没有击垮这个怪物,反而一再推动着他去执行某种意志。
……仇恨,盛怒,毫无饶恕。
犹如一把巨戟,横扫去任何胆敢拦阻的障碍,将矛头直指那将要杀死的目标,至死方休。
然而谁也无法杀死他。
咔——
金属断裂的声音响起,蒸汽机甲的表面开始龟裂。
正如他们本能所感觉的那样,谁也无法拦下这头温迪戈。
莱汀用力将手臂前抵,而换来的,却是一声碎裂。
……机甲的双臂彻底崩溃,化作一地碎块。
他企图向前用自己的双手去抓住温迪戈,但麻木的双腿让他没了平衡,这一番变故当即令他栽倒在地。
温迪戈无视这个已经没法战斗的骑士,踏过了对方的身躯,径直朝着广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