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大师双手合十轻叹道:“阿弥陀佛!只是陛下此法需你心头血为引,贫僧还是劝你慎重考虑——”
骄傲至尊的帝王,此时也卸下了平日的威严,秦玄琛第一次向人虔诚恳求道:“无妨,只求大师成全!”
“既然陛下想好了,时机到时贫僧自会通知陛下——”
“多谢大师成全——”
秦玄琛从护国寺回来后,便将一颗心扑到了政务上。
全公公看在眼里不由着急,皇上像是在赶什么似的,就是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自从皇后娘娘走后,他便发现皇上像是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就像一个提线木偶,处理朝政更是雷霆手段。
这样下去可不行,他突然想到一个人,也许只有一个人才能劝的动皇上。
西临经历了寒冬,迎来了又一个春。御花园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百花渐放,美不胜收。
月色之下的宣政殿内。
秦玄琛半倚靠在窗前的软榻上,神色落寞,充满了孤寂,脚边摆满了酒瓶,看着窗外开的正好的海棠花久久愣神。
“皇上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还醉起了酒——”
秦玄琛被打扰后眉头微皱,看到来人后,低声疑问道:“姑母怎么来了?”
“本宫听说这久皇上似龙心不悦,来看看皇上是怎么了?”
“朕很好——姑母不必烦忧——”
护国长公主闻言微微挑眉,看着满身酒气的秦玄琛, 没好气道:“ 很好?你这个样子像是很好的样子吗?我的陛下,颓废的样子可是从来没有出现在你的身上过啊——”
秦玄琛转头望向窗外并未回答。
长公主随着秦玄琛的视线望去,看着院中的海棠花,终是一叹:“皇上,皇后已经不在了,可是你身为帝王的责任还没有完,为了西临江山,为了天下百姓,你都必须振作。”
“朕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政务之事朕也没有落下,所以姑母放心吧——”
“可是你这样一天十二个时辰,示意个时辰都不歇,你能撑的了多久?既然皇后对你这么重要,那当初初人还活着的时候,为何不好好对她,如今这个样子你是做给谁看?”
秦玄琛面对护国长公主的质问,并没有反驳,而是苦笑道:“姑母,朕好像错了——从小父皇就告诉朕,身为一名合格的储君,心中要将西临大业放在首位,不应有软肋。”
“朕此一生算无遗策,每一步都是目的为之,世间一切皆不放在眼里。当第一次意识到对皇后能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与决策时,朕感到很惊怒,这种情绪不该发生在朕的身上。”
“所以在联合东芜攻下南铉后,朕就渐渐疏远她,只要时间一久,那种感觉肯定就会消散——可是,好像并不是这样的——可是越是这样,朕就越不敢去见她,怕她对自己的影响越来越大——”
护国长公主这是第一次看到自小不可一世,高不可攀,闻名天下的秦玄琛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无措,眼中有些心疼和无奈道:“陛下——你不是不敢面对她,你是不敢面对你对皇后动心的事实——”
秦玄琛仰头饮了一口瓶中的酒,眼底猩红的道:“姑母你说的没错,朕终是太过自负了。不过——姑母放心这江山朕不会丢下,可之后朕只想为皇后一人而活。”
护国长公主闻言没说话,只是轻叹一口气的摇了摇头,为了皇后活?你这样子只怕不想活。
秦玄琛之后就如他所说将西临江山治理的很好,西临的铁骑踏遍了天下三分之二的版图,变革新治,开创了西临有史以来的太平盛世——
天元三十九年,西临帝传位于荣亲王之子秦昭。
此诏令一出震惊朝野,大臣们本想上朝劝皇上收回圣意,可等他们到皇宫后发现皇上早已前往护国寺禅修了。
众人不知道的是,秦玄琛去护国寺并不是为了禅修。
夜半时分,秦玄琛带着了尘大师来到帝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