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去清理了,老马不在近前。
李代轻声说道:“母妃,能让她们吃完,最后一顿饭吗?”
李代低着头努力坚持,不让眼泪流出来。
“可以。”长孙无忧,原本只是来看看,没打算带冬梅、知画离开。
不过,既然李代已经知道了,顺便带走也没什么不妥。
看来刚才这孩子是给二郎送吃食去了,还挺有孝心的。
二郎与他说过后,他选择了放弃。
“等她们吃完,让她们自己回去。”
长孙无忧,可不会在这里等两个婢女。
没了外人,篱笆院又热闹起来。
冬梅的小嘴说个不停,知画在一旁甜甜的补充。老马吃的真得劲。
天下没有吃不完的饭,也没有永不散的宴席。
“先去沐浴吧!这么热的天,身上肯定都臭了。”
“小王爷你好讨厌,人家还有好多话呢!”
“洗完了再说。快去吧!”
小主,
浴室内的欢乐与外面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马靠近李代问道:“小王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马,你说是两个爷们生活自在,还是有男有女生活自在?”
“当然是两个爷们自……小王爷,您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小爷我出去走走,待会你去送她们吧!唉!”
李代很讨厌送别,仿佛不挤几滴泪,都对不起分别二字。
李代不想对不起分别,也不想掉眼泪。
所以,选择了逃避。
偷偷的看着二女,眼泪婆娑的离去,。
萧瑟的背影留给李代无尽的感伤。
命运不能主宰的悲伤,再一次滚滚席卷而来。
浪拍礁石,虽不能撼,然亦痛矣!
种子已经种下,收获只待季节。
王妃府邸里,长孙无忧让二女先下去休息,有话明日再说。
一夜北风凉,一夜黄花伤。
日上三竿,高明,李佑前后脚给王妃请安。
长孙无忧心里清楚,二人知道冬梅、知画已经回来,这是来她这里要人了。
人她既然从李代那里带了回来,自然不会失信另外两个孩子。
长孙无忧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给两个儿子难堪。
立马差人叫了冬梅、知画过来,准备了却此事。
哪知冬梅、知画一出现,却让长孙无忧大吃一惊。
是什么能让人丢掉尊严,是命运;
是什么能让人委屈求全,是脊梁;
是什么能让人失去欲望,是神藏。
失去了这些的冬梅、知画,自信、开朗、阳光也随之统统消失不见。
留下的是颓然、无助和凄凉。
高明和李佑,也是头一次见二女这般情景。
感觉二女变得难看了,不似以前那般吸引人了。
长孙无忧把情况说清楚了,二女跟着新主人,木然的离开了。
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句话也不多说。
长孙无忧心里很不是滋味。
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二女十岁就跟着自己,可以说是长孙无忧看着长大的,从未有过隔阂。
但是,这一次,长孙无忧明确的感受到,二女离她远去了。
远去的不是人,是心与心的距离。
记得有人这样说过,“三个女人顶得上十只鸭子。”
此话不敢苟同,鸭子可没有那么强的战斗力。
冬梅、知画离开篱笆院的第一个清晨,鸡、鸭、鹅奔走相告,畜生们都沸腾了。
两座大山终于不在了,我们自由了。
兄弟姐妹们,我们唱起来,跳起来吧!
多亏李代不在。
否则把鸭子全送去幽州,烤了。
把鹅都送过黑河,炖了。
把鸡,嗯!都送去平康坊。
平康坊,有着长安城最繁华的红灯区。
李代带着老马,来实现“改天”的承诺。
可惜来的太早,注定还要改天再改天。
其实李代是来平康坊寻铺子的。
夏季再漫长,蚊香再好卖,也有过季的时候。
所以未雨绸缪。
不能等到香水都做出来了,却连个售卖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