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大姐愁她大儿的婚事愁的不行,多好的机会,还能有十两银子,偏是得罪了四娘,这下不用想了!”
马氏悔的捶胸顿足,至于什么三代还宗,公婆不能插手她薛家家事,她一句都没放心上。
到时进了门,好坏还不全凭自家那五大三粗的外甥定夺,公婆愿意替你们操心家计,当人儿媳的,就得感激。
钱氏登时气的倒仰,这群娘们方才那风凉话说的哪个都不比她说,这会儿摘的一个比一个干净!
她心下又是恨薛黄英姐妹不给她面子,又是恨这些人让她背锅,冷笑一声,道:”我劝你们少痴心妄想,她薛黄英就是个灾星祸患,谁沾谁倒霉,你们不怕自家小辈短命被克,只管拎着东西请王媒婆代为说和吧!”
见几人面上带着迟疑忧虑,她又加一把火:“我家田地挨着她家田地,年年收成差个两斗,昨儿我家的几只母鸡往这边啄食,回去后,愣是蛋都不下了!”
她一拍巴掌,双手一摊,声音拔高:“你们若是觉得自家侄儿外甥福大命大,只管请托媒人代为说媒吧!”
她见这群娘们方才还乌眼鸡似的指责她,这会儿被自己三两句话唬的双眼圆睁,正欲叉腰做出得意之态……
“哗!”
兜头一盆凉水激的她汗毛根根竖立,“啊!”的一声尖叫自喉间发出,哆嗦着回头一看,果见是薛黄英拎着一只木盆冷冷站在院门口。
“哎吆,这是怎么说的,这天还冷呢,当心把人冻出个好歹,四娘,你这孩子委实鲁莽了些!”马氏上前,一边拍打着钱氏滴水的棉袄,一边大声嚷嚷。
“我鲁莽,咱们这就去村长家里,请他老人家评评理,你们在媒人面前说我灾星祸患不算,还说咱们姐妹没爹娘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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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我哪日也请教请教你们各家的大小子,也让我知道知道什么才是好教养!”
薛黄英把盆一丢,脸色冷沉,上前几步,一把扯住死死瞪着她的钱氏,抓住正欲溜的马氏,扯着二人就要去村长家。
另外几个妇人心下叫苦不迭,村长最恨村人们不是生产,东家长西家短的招惹是非,这要是去村长家里,还不得被他老人家骂死。
她们中的有些人公婆可还在世,回到家恐也落丈夫埋怨,公婆责骂。
这也就罢了,横竖不过是一顿骂,传出去也就丢几天人,这死丫头找她们大小子又是不一样,那可是皮肉之苦,脸上的青紫,没个十天半月,怕是都见不了人。
方才说的兴起,怎么就忘了这死丫头不光耕地翻田力气大,更是个说动手就动手的煞星!
一时都有些悔,心下更是埋怨带她们来此看热闹的钱氏。
“哎吆,耕地家的一向嘴碎,她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嘴上没个把门的,四娘啊,咱们这就替你说说她,莫要动气!”
说罢,妇人们,包括马氏嘴上都象征性的数落钱氏几句,见钱氏眼睛通红张嘴欲骂,离她最近的马氏忙不迭捂住她冻的发青的嘴。
悻悻看着薛黄英,道:“咱们这就走,耕地家的衣裳都湿了,这不赶紧换了,别得了风寒!”
说罢,几人拖着挣扎不停的钱氏,一溜烟拐进了竹林掩映下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