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后院拔些葱苗蒜苗小青菜!”
“我先把猪崽喂一遍,这小东西晚一会拱食都不行,哼唧个没完!”
姐妹仨都是干活利索之人,便是温吞些的薛夏姜,也很快收拾好下锅的配菜。
很快,一锅热气腾腾,麦香满满的面条就翻滚起来,水灵青碧的菜蔬裹挟在金黄的面条内,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开。
“别说,还是家里的面劲道好吃,往日我同大川走街串巷、各个村子的奔波,吃到的那些面饭都不能同家里比!”
“阿英手劲大,你和的又硬,里面还放了鸡蛋,擀出来的面可不劲道极了!”
“三姐既喜欢,就多多回来,我天天擀给你吃!”
“我倒是愿意天天来,只怕妹夫到时心疼你辛苦!”
“三姐惯会同我玩笑,王媒婆虽应下这个事,只如今八字尚没一撇呢!”
“缘分这事玄妙的紧,三五年是它,三五月也是它,说不准三五日后,王媒婆就与你领来一个俊俏小郎君呐!”
姐妹仨说说笑笑吃完一餐饭,另一边王媒婆也没闲着。
她自薛黄英家离开后,家也没回,径直便赶往了水岭。
好在两个村子离的不远,她脚程又快,一路踩着刚出芽的草头,路倒也不算太湿滑难行。
气喘吁吁赶到周家,茶也没喝上一口,就忙从怀里掏出荷包。
小主,
季氏接过来,倒出玉环,辨认一番,见果真是自家十八年前送出的那块,方彻底放下心。
她重又把玉环放进去,握紧荷包,瞥一眼等在一旁的王媒婆。
沉思几息,方道:“那薛家四丫头有没有纠缠我儿!”
王媒婆想一遍,道:“这倒没有,薛家四姑娘并未纠缠,听说我此次登门是为退婚,没说一句多余的话,进屋取了玉环与老婆子,又托付老婆子一件事,老婆子赶着就来回信了!”
“她托付的是什么事!”季氏傲慢道。
她先是听到薛黄英答应的痛快时,心下就有些不痛快,这妮子怕不知道秀才娘子的含金量,待她儿得中秀才,有她薛黄英捶胸顿足后悔的。
后又听到薛黄英托付媒婆一件事,心下就又舒坦了。
私心里,她想薛黄英定然是托媒人说些好话,让她收回解除婚约的念头,只覆水难收,破镜难圆,裂痕已然存在,再勉强凑在一起,彼此心里有隔阂,日子岂能顺当。
若媒婆待会儿提起这程实,她定然是要拒绝的。
只是如何把话说的婉转漂亮一些,才是关键,她儿前程高远,万不能因着个小小的乡野女子,使身上蒙有污点。
“娘子放心,薛四姑娘托付老婆子的事,与令公子无关!”王媒婆生怕季氏以为她没出力,克扣一早说好的报酬。
又后悔方才把退亲一事说的太过平淡,该把自己的功劳夸大才是。
想到此,见季氏果然眉头紧蹙,眼里暗含不满,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从进薛家门开始,一言一句都说与季氏听。
她是媒婆,生就一副好口齿,一番的唱念做打下,季氏听的还算满意,低垂的冷沉的眉梢复又高高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