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一个眉清目秀有些清瘦的姑娘走了出来,她看一眼跟在薛黄英身后的容泽和李合顺,微有些不自在。
吴氏一指二人,道:“你春樱姐姐的夫婿旧日你也见过,旁边的是你阿英姐姐的夫婿容泽。”
云彩闻言,又瞧一眼二人,低低唤道:“大姐夫,四姐夫。”
“哎,云彩,这两日多亏你帮忙照看家里了,待我忙完这一程,再好好谢你。”薛黄英见她有些拘束,忙岔开话题。
“这些活儿我做惯的,阿英姐莫要客气。”她看一眼李合顺推着的板车,道:“咱们快些去把韭菜割了吧,省的耽误你们事儿。”
赵家的菜园就在屋后,两人把一垄韭菜割完,竟也有八九斤,瞧着粗粗一抱韭菜,薛黄英才算踏实下来。
耽搁了些时间,路上三人就埋头走路,一路往镇上赶。
走到粮油铺子时,照例买一袋白面粉,又添置一些油盐酱醋。
容泽细心,观察一圈街上的行人,对从粮油铺子走出来的薛黄英道:”面要备得足足的,今儿街上的人,比昨日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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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黄英定睛一看,果然同容泽说的一样,这么早的时间,街上逛的,吃早食的,已经摩肩擦踵。
确实比昨儿多许多。
“我买了六十斤面,应该够用了。”
三人推车穿过街道,只见离戏台越近,人越多,等到走近戏台,已经拥挤不堪,三人费好一番功夫,才终于到了铺子里。
任大湖一如既往的勤快,水已经挑满,锅灶也都已经烧上,三人进到铺子里,还来不及歇息,就有人过来点饭食。
“四娘啊,我一早把昨儿剩下的面都和上了,你看看早上是不是仍旧卖酱汁面。”任大湖搓搓手,有些窘迫,有些不安。
薛黄英闻言一怔,既而就是一喜,如此,她直接擀就成了,省了醒面的功夫。
任大湖见自己自作主张没有惹来主家不喜,心里也大松一口气。
容泽闻言,忙去剥蒜调酱汁,任大湖和李合顺则开始洗菌子,择韭菜。
等到把早上这一顿忙活完,薛春樱带着两个娃儿,也赶了过来。
她茶饭手艺不错,把俩娃儿交给李合顺带着去听戏后,遮水裙一系,就接手了调制馅料,包锅贴的活计。
容泽一把把攥着菌菇里的水分,为午间要卖的吃食做准备。
“这么两筐菌菇,水攥干了,少了好些。”薛春樱瞧着比少许多的菌子,有些心疼。
容泽温和道:“正是要攥干些,炸出来的菌菇才外焦里嫩,香酥可口,水分少些,炸起来也没那么费油。”
薛春樱没做过炸菌子,更没吃过,听容泽说的头头是道,看一眼眼睛弯起的幼妹,心里也为薛黄英高兴。
及至到午时戏罢场,面对一窝蜂点饭食的客人们,薛春樱就有些应付不过来。
她打下手,间或留意谁吃饭没给银钱。
心里正为这络绎不绝的生意高兴时,就听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尖利质问。
“一样都是炸菌子,人家卖四文钱一碗,偏你们金贵些,卖五文。”
几人抬头去看,就见油锅旁站在颧骨高高、形容刻薄的妇人,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油锅里金黄的炸菌子,满满的嫌弃。
薛春樱有些无措,薛黄英和容泽对视一眼,精神一震!
这是碰到砸场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