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赤脚郎中,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看不了,那就推荐患者跑县城,再如何,自己也不担责。
这话听在诸氏等人耳中,无异于给薛夏姜的手,判了死刑。
竟是废了,这贱人最大的好处,就是这一双手,不然以她进门多年都没为她郑家添个一男半女,她岂会留她到今日。
诸氏十分失望和灰心,想想家里以后少这么大一笔进项,整个人都有些暴躁。
“老三家的,你是怎么弄的,好好一双手,让你折腾废了………!”
“伯娘慎言,我二姐从此拿不得针,拈不得线,已然伤心难过,这事谁都不想的,伯娘何苦往她伤口撒盐。”
薛黄英挡在炕前,嘴里振振有词,声音清亮。
郑金虎父子不好进儿媳弟妹房里,只靠近门口等结果,屋里的争吵辩驳声不断传出,听到薛夏姜手再不能刺绣,都是失望难受透顶。
诸氏原想着把郑新城和薛夏姜丢回薛家,待二人养好伤,再接回来。
如今听到薛夏姜手都废了,别说丢回薛家暂住,她此时恨不能把她休回家去。
郑家,不养闲人。
这命薄无福的东西手废了,别说刺绣,怕是家里家外的活计,也是一样做不了。
留这样一个人在家干啥,给她添堵,拖她大孙子后腿吗。
她目光沉沉看一眼炕上的薛夏姜,这扫把星她今儿必要休回娘家,只是以何种名头休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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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转到笔直挺立炕前的薛黄英身上,眼底晦暗不明。
“老三家的,你躺这么些日子了,如今你男人又断了腿,你也该收拾收拾,起来照看他了。”
对,就以不孝无子身有恶疾的名头休!
诸氏咬牙切齿,盯着薛夏姜。
“娘,你说什么呢,姜娘病的起不来身,怎么照看我,我不用她,我自己能照看好自己。”郑新城一听就急了。
薛黄英上前一步,赶在诸氏破口大骂前,忧虑开口:“是啊伯娘,我二姐还没好呢,且她手上又没力气,怕是照看不了二姐夫。
不光照看不了二姐夫,这些日子,怕是二姐也多劳伯娘和两个嫂子看顾一二,等我二姐好了,必然感激您们。”
谁稀罕她感激!
诸氏和沈氏气的心口疼,只恨恨盯着薛黄英。
诸氏对薛黄英有些顾忌,沈氏更是敢怒不敢言,丁氏一脸无所谓,薛夏姜手废不废,与他二房关系不大。
这些日子她也看明白了,老头老太太压根不可能把郑家的银钱再分出一部分,让她儿子进学。
左右她儿子也上不了学堂,她才不会当这个恶人,口出恶言逼迫小叔子和弟妹。
为他大房做嫁衣裳。
“老三家的,老婆子与你说话,你听不见吗,可见人老了,说话和放屁一样,谁都不当回事了。”
诸氏越过薛黄英,把矛头直指薛夏姜。
“娘,我身上实在没力气,伺候不了夫君,请娘体贴。”薛夏姜神色冷淡,语气凄切。
薛夏姜的拒绝正中诸氏下怀,她指着薛夏姜,一脸的气愤:“老三家的,你要忤逆老婆子呢,老婆子好歹也是你长辈,岂能让你个小辈欺辱,你再这般不知上下,瞧我不让老三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