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闻言,面上惊惶更甚:”你咋知道。”
“真撞啥了。”容根声音猛的拔高。
“我本来不是想捡些柴火吗,顺着落下来的木枝,不知咋转到二婶家旁边了………”
柳氏咽咽口水,极力控制住因害怕而颤抖的声音,道:“我就见到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妇人,飘飘悠悠穿墙进了婶子的院里。”
“我吓的腿都软了,缓好一会儿才找着自己脚,就赶紧跑回来了。”
柳氏挪了挪,也不嫌热,挨着容根坐在火塘边。
夏日衣衫轻薄,容根感受着媳妇瑟瑟发抖的身体,忙安抚两句,只道是天色晚,她应是眼花看错了。
大牛二牛听到这稀罕事,个个支棱起小耳朵。
见柳氏闭口不言,忙扑上来催促柳氏继续说。
柳氏无奈,只得又说一遍,并且道:“这不是好事儿,莫要往外胡沁,若是让你们阿奶知道这话是咱们说的,屁股给你们打开花。”
俩孩子睁着亮晶晶的眼睛,连忙点头。
他们懂,阿爷前些日子摔二阿爷的牌位,阿奶偷了二阿奶的衣衫被褥,俩人都是吃了大亏。
这些事儿,前些日子不管他俩去哪里玩都能听到,他们娘也遭了大罪,家也分了。
村里小伙伴说起来,就说他们二阿奶家闹鬼,几乎没人敢往那边去。
往日都是他们听别人说,明儿他们自个也能亲自下场说啦。
这会飘的青衣女人,可是他们老娘自个看到的。
大牛二牛你推我,我推你,眼里害怕又兴奋。
………………
借着天上朦胧月光,薛黄英和容泽推车回到家。
俩人忙活一天,都累的不行,硬撑着做晚饭,吃完洗刷好碗筷,喂好几只猪,方才洗漱冲凉。
有风刮过,带来一丝凉风,薛黄英拿布巾绞着头发,瞧着板车里堆放的山椒,问道:“明儿去镇上草市卖吗。”
容泽拿草帘子还在板车上,想了一想道:“不去,咱们换个地方卖。”
“那是哪儿。”薛黄英疑惑。
容泽接过薛黄英手里布巾,轻轻按压她尚湿漉漉的发丝,温声道:“待明儿,你就知道了。”
薛黄英眼睛微闭,神情舒缓,听闻此言,唇角不由轻轻翘起。
这人,竟还会卖关子了!
二日俩人睡了个饱,这些日子忙活下来,庄稼可算都安排好了。
起身穿戴整齐,洗漱完毕,薛黄英把鸡鸭都放出去。
容泽把四只嗷嗷叫的猪喂好,日头已上三杆,俩人来不及吃早食,推着板车,锁门就走出了村子。
这会儿村里人多数还在忙着耕种,村口只寥寥两个老太太,见二人过来,口齿不清招呼薛黄英二人。
薛黄英笑眯眯叫人,脚步不停,推车便同容泽出了村子。
山椒盖在草帘子底下,倒是不用忧虑大太阳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