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黄英和容泽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笑意,都不禁莞尔。
几人力求万无一失,又是一番查漏补缺后,薛黄英拉起容泽,就要告辞。
吴氏满心感激,拉过身后泫然欲泣的云彩,道:“孩子,你阿英姐和容泽哥为咱们算是尽心尽力了,你得记着这份恩,这事儿若是成了,这事啊,咱们都得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云彩看一眼立在薛黄英身旁的容泽,绞着手绢,垂下了头。
容泽看出她的不自在,在云彩开口前,偏头冲薛黄英道:“我先回去,这么热的天,鸡鸭该添水了。”
鸡鸭一直放养,鸡也就罢了,鸭子一直在水里,哪里会缺水。
在场的人知道他这是体贴云彩年轻姑娘脸皮薄,都没有戳破。
容泽一离开,云彩自在许多,她正欲开口,却被薛黄英拉住手。
“云彩,咱们从小一处长大,小时村里旁的女娃都不愿同我玩儿,只有你,会把婶子给你做的零嘴分我一半,我出生就没了娘亲,也幸亏有婶子相护,要说恩情,也是你们也予我的………”
她替云彩把额前散落的碎发拢到耳际,笑道:“待解决了范金宝,从此咱们就当没这回事儿,你以后好好的,才好。”
云彩再也撑不住,抱住薛黄英,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哭的身体颤动。
薛黄英再没想到竟把云彩惹哭了,歉疚看向赵大海和吴氏。
一眼看过去,吴氏也在偷偷抹眼泪。
赵大海老大的汉子,竟也眼眶通红。
得,她竟是惹哭仨。
薛黄英无奈之余,也有些心酸,她抚拍着云彩的背,待她稍微平静下来,又拿手绢替她擦了眼泪。
边擦边道:“瞧这金豆子掉的,把我衣裳都浸湿了,早知我该拿个盆的,本来打算明儿再洗衣裳,得,还是偷不了懒。”
云彩闻言,顿时羞红了脸。
见气氛缓和,薛黄英也松口气,又嘱咐赵大海一切小心后,方告辞回家。
……………………
夏日天黑的晚,镇上唯一一家花楼在暮色将至时。
便有小厮登上梯子,在牌匾左右,挂起了两排红色灯笼。
灯笼挂上,烛火燃亮,风吹过,一阵香风飘散开来,烛影红光摇动,映照的门前一片暧昧氛围。
有穿着清凉,打扮妖冶的姑娘站在门前,对好奇看过来的路人抛着媚眼,招手娇笑。
赵大海躲在暗处不起眼的角落,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花楼门口,手心满是汗。
又等片刻,待天彻底黑沉下来,赵大海尾随前面人的脚步,不声不响进了花楼。
花楼里高烛尽燃,照的大堂明亮如昼。
他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悄悄打量堂中和窑街们谈笑风生的客人,眼中就带上失望之色。
这些人里,竟没有范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