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应的,那些大多没他高的“藤壶雕塑”们大多已经没得只能看见头顶的尖儿了,不需要再过多久,就算有阿布德尔提供照明,他也找不到那些可能幸存的船员在哪里了。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眼前视线一黑,“白金之星”的拳头忽的失去了方向。承太郎正想回头询问阿布德尔,就见眼前又忽然明亮,还不是之前那种一闪而过的火光,而是持久的照亮。
一个戴着银色盔甲的脑袋从接近底舱的楼梯上探出头来,手里举着如同火把一般,点燃了的西洋剑。
——是波鲁那雷夫的“银色战车”,它似乎是用精湛的剑术将“红色魔术师”喷出的火焰斩成了小段,像烤串一样将其“穿”在了手中的西洋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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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不错吧?我的‘战车火把’!”波鲁那雷夫洋洋得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这样阿布德尔和‘红色魔术师’都可以空出手来帮忙了!”
“……真是够了。”承太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简单勾了勾嘴角。“[Star Platinum]!”
还剩三个,两个……最后一个。
然而,当“白金之星”的拳头砸在最后一个“藤壶雕塑”上时,露出的却是一张如鱼类般非人蓝色面孔。
承太郎瞳孔微缩,立马收回拳头,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阴沉的笑。
“哈哈哈……空条承太郎,在水里,没有人能打败我的替身!”
那似鱼非鱼的蓝色替身应声抛弃了那堆已经破碎的藤壶,彻底隐入水中,灵巧而诡谲地绕着承太郎无规律地游泳,似乎是在挑衅一般。
此时的水位已经快到承太郎的眼睛了,他只能依靠不断原地跳跃来维持呼吸。
本体终于露面了吗……承太郎借着“银色战车”的火光快速环视一圈,确认在目所能及之处已经没有可能幸存的船员“雕塑”,于是蓄力跳出水面,借助半空中嘴脱离海水的一霎大吼:
“阿布德尔,波鲁那雷夫,你们俩先带着那些家伙上去!”
“什么……难道你不上来吗承太郎?”波鲁那雷夫愣了一下,想从楼梯上探头,却又被阿布德尔拦住了。
“JOJO,我们在甲板上等你。”埃及占卜师浑厚的声音低低道,“波鲁那雷夫,过来帮忙,这些水手需要马上进行急救处理,否则承太郎刚才冒险下水就没有意义了。”
还是那么可靠啊,阿布德尔。承太郎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同时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干脆放弃了上方的空气。
他空条承太郎,最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为一己之私谋害无关者性命的杂碎——就算没有前世的纠葛和迪奥的关系,单单是利用自己同伴的信任完成谋杀的行为,就给了承太郎足够的理由不放过“暗蓝之月”的本体。
倒不是说出于正义或者同情,承太郎只是单纯看不惯这样的家伙,想揍,所以揍。
在学校里也一样,无论前世还是今世,他每一次跟人打架的理由在旁人眼里都很奇怪。
他会因为有人用母亲贺莉的名字挑衅自己而出手,也会因为撞见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被小混混欺凌而出手。
——甚至有一次,是因为旷课闲逛时撞见外校的一个禽兽老师对国中女生动手动脚而毫不留情地出手,自己吃处分的同时让那个混蛋在医院躺了足足三个月。
然而事实上,他根本不认识那个国中女生,也对她完全不感兴趣。
只是因为觉得那些人恶心,所以动手——至于受害的人是谁,跟自己有没有关系,这都不是空条承太郎会去想的事情。
如果曾经帮过的人堕落成了让他觉得恶心的家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挥拳相向。
说到底,前世踏上这趟“征途”既是为了救老妈的性命,也是因为他对老头子口中所说的,迪奥曾做过的事情,感到无比的反胃。
而眼前这个蓄着胡子的寸头男人,让他感觉到类似的反胃感。
“哼……真是大胆,我猜猜,空条承太郎,你是不是在想——眼前这个家伙是什么来头?”
“哈,我的替身名为‘暗蓝之月’,是隐喻迷惘和欺骗的十八号塔罗牌,是迪奥大人座下‘十二仆从’第七席……也是要取走你性命的人!”
在水下,人类无法正常发声,所以对方是借助替身说的话,而那个似鱼非鱼的蓝色替身正炫技一般绕着承太郎无规律地游动,让人不由得感觉自己像是在听360度环绕立体声。
而承太郎懒得跟他废话,“白金之星”也同样对那条鱼一样的替身毫无交流的兴趣——
“很遗憾,你猜错了啊大叔……[Star Platinum]!”